右手拧开把手,用力一推,同时左手拔下大腿上的手枪对准不远处坐在老人椅上背对着她的中年男子的后心连开三枪。
男子缓缓倒地,血腥味飘散开来,她很快的发现了那地上的男人并非目标本人,“出来!”楚阑对着空气大喝一声。
此时,一个男子在楚阑右前方的书柜后的暗门走了出来,眼前男子的脸与小时候记忆中的的脸慢慢的重合。
这男子不正是她那早已“死去”多年的爸爸么?
她有些不可思议,至亲此时就在她的眼前,她鼻子有些竟发酸,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她也不知道。
“爸!”她终于开口喊出了这个陌生的字眼。
男子似乎是被她这个称谓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楚阑,惊讶到都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泪水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小时候的一幕幕似乎在犹似昨日,脑海里浮现出他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的场景,余温还宛若残留着。
男子不可置信走上前去,心疼捧起楚阑的脸颊:“阑儿,是你么阑儿?”
这时候的楚阑并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笑意,身体……在此时也发生着微不可察的变化。
她似乎听到了骨骼错位重组的声音……
莫名的,她有种大限将至的预感……忽而听到破风声袭来,她想躲,身体僵却在原地……
“爸……你……”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她的胸口,鲜血缓缓地流红了她的衣服,红的刺眼,也红的无奈。
她突然就笑了,笑的那般肆无忌惮,笑的那般痛彻心扉。
“哈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也笑了,“为什么?因为你挡住了我发财的路!就算是我女儿又怎么样?一样得死!”
骨骼转动的声音消失了……她似乎又可以动了…
楚阑望着男子带着嘲讽笑意的邪恶嘴脸,突然猛地发力将胸口的刀子拔出,一个反手再把刀子送进了他的太阳穴。
男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散去,不甘的表情被永远的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楚阑不以为然的仰天长笑,她其实并不是没有发现他藏在身上的刀子,她只是对亲情还抱有希望,现在呢?枉她还以为时间最伟大的就是亲情,原来,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而已。
哈哈!亲情?亲情还是比不过利益二字啊!
真的,就这样,死去吗?
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望着他的尸体,缓缓靠着墙壁倒了下来,“爸,你看,妈在对我笑呢……”
心脏……在此刻……停了。
……
“昨天教你的心法都会了么?”紫竹林里,一男子手执一把墨色长笛,斜倚在满是竹叶的一张草席上闭目养神。
“会了。”站在理她几米开外的少女席地而坐,周身渐渐散发出一种淡紫色光芒,这光芒不多时已经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形成一个保护范围。
“尽你全力。”男子仍然闭着眼睛,此时少女周身的光芒在他话音落下后已经逐渐开始变成深紫色。
“护住心脉。”男子开口道,随即屈指一弹,银白色光芒对着席地而坐的少女横冲而来,刹那少女自发的光芒被击中后消失殆尽。
少女站起身来,看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似乎是受了重击一般,一个重心不稳即将跌倒在地,她连忙伸手拽住了旁边的紫竹才不至于摔倒,但同时她喉头突然发咸,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男子就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刹那!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这蛊惑人心的容颜,只要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色双眸,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身材,宛若黑夜中的吐着信子的毒蛇,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从袖中抽出一个小瓷瓶,随手抛到少女面前道:“吃了,随本座进城。”
男子带着魅惑的嗓音竟是那般的好听!少女收回有些飘远的心神,“为何今日便要进城?”
“解忧,不该问的,别问。”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眼神凌厉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解忧被他盯得有些背脊发凉,见男子神色不对,慌忙开口道:“是,谨遵主子的教诲。”
解忧捡起被男子扔在地上的小瓷瓶,掰开瓶塞倒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药丸吞下肚去。
男子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径自朝着竹林的出口掠去。
解忧身形一闪,紧跟在男子身后飞掠而去。
京城,宰相府。
痛!
这是意识里第一个反应。
头好痛!
“神经毒素已注入10毫克,是否植入芯片?”
仿佛又回到了14年前,好似她又变成了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
耳边响起实验室里特有的若有若无的程序运行的声音,她独自一人走过曾经束缚了她多年自由的大门。
她好似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尸味,她突然想去看看。
前脚刚踏入门槛,所有的场景突然开始分裂,一切就像是一副画卷,被人生生的撕开两半,随后被碾成碎片对着天空抛洒。
突然!她又回到了她被他亲手了结的那个早上。
她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房间,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也看见了一脸不甘却早已死去的——爸爸!
真是可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