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一个健朗的中年人，看模样像是西北那边的，一说话，亲切感便油然而生，这种半生的不熟的普通话对姜文而言早已习惯。
不管是他呆了多年的交通要道旁的小镇，还是天水市，都有这样的人路过。
不要以为西北的人都喜欢玩命，友好的民族很多，只有极个别的不正常人喜欢恐怖主义，才喜欢将自己的命奉献给黑暗。
他说他叫秦亮，老爸是汉族，但是早亡，又生活在那边，现在普通话都不行，只会一手烧烤。
承蒙老板看得起，弄了一个小院子，专门接待高端的客人。
听到后面几个字，姜文算是来了兴致，问道：“什么叫高端？那你平时又是怎么接待的？”
秦亮笑笑道：“也没什么，注意别说错话就行了，毕竟能来这里的都还是有素质的，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表情挂在脸上，更不会恼怒。
“这倒也是。”姜文也笑笑，他还不信了，自己开店还有谁敢不给面子？
吉云一直都没现身，两个女的也在房间里梳妆打扮，女人不比男人那么简单，不希望在别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是在关系密切的人面前。
那不是随不随意的问题，而是尊重与否。
秦亮的手法远远不止熟练，从火热的木炭在烤架下炽烤着肥瘦相间的牛肉片，这不是牛排，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厚薄度近乎一致的牛肉在高温中逐渐变色，各色调味品也渐渐添加在了牛肉上面，芬香扑鼻。
使劲吸了一口寒冷空气中的温热，姜文身子一震，说不出的满足。
“这牛肉如何？”说话间，他就将一串七分熟的牛肉片递了过来。
木签很细，不像寻常的一样是白色的，而是棕色。
“这味道......”姜文想起一个传闻，据说有一种树曾经是香料的一种，后来逐渐被东南亚更好地香料和现代化的香水击败，作用于制作食物。
“何来木，你这个表情，应该是听说过吧。”秦亮也给自己烤了一片，尝了一口：“这个七分熟要好吃一点，再多肉质就有些老了。不过现在讲究食品安全，都喜欢烤熟的。”
“肉很好吃”姜文咬了一口，浓郁的牛肉香绝不亚于中午吃酱牛肉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这牛肉虽然是精品不假，但里面没有丝毫灵气，但从肉质上是输了一筹。
但秦亮强大的操作手法让牛肉味道更胜之前数倍。
“牛。”
他算是明白了，不管是老胡还是现在的这个秦亮都是不出世的高手，哪怕他是魔厨传人，短短时间能够追赶上这些各自行当里面的大神就已经不容易了，赶超遥遥无期。
时间是他最缺的东西，哪怕魔厨空间里面时间流速更快，换算下来的时间依旧不够长久。
几个月时间，他觉得自己过了半年，但半年时间能够从一穷二白走到现在。说不自傲，姜文心里也不会同意。
他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秦亮不知何时让服务员送来两杯啤酒：“正宗的黑麦啤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入口，独特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哪怕姜文不喜欢喝酒，都对这酒有些兴趣：“这酒不错呀。”
“虽然不是德意志本土生产的，但材料还有工艺都是最正宗的，那家伙是慕尼黑的理科生。”秦亮说道，一晃杯子，碰撞之后，冷冽的酒液在口中彻底压下久久不散的牛肉味，换成另一种满足感。
“好没都没有遇到西北的人了，虽然不是老乡，喝上一杯，聊表敬意。”他说。
姜文哈哈大笑：“看你动烤的牛肉不错，我也动了念想，不如我试试？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秦亮望着姜文，刚才已经互相交换过姓名，但他对姜文依旧一无所知，现在看他跃跃欲试，心中不信，却依旧说道：“来，小马扎。”
他笑眯眯的递过来一个新的小马扎，站在一边问：“你想烤什么？”
若是切磋，姜文毫无疑问的会选择同样的材料，自己的小技巧加上阵纹的化腐朽为神奇，他自认不会弱于任何人，就算不能胜，也不会失败。
“鸡中翅吧。”姜文目光一抬，有了目标。
那是一对黄灿灿，经过处理的鸡中翅。
同样的木质烤签，放在烤架上便是一股幽香，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这香......”
“这是好东西，可惜产量太少，连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都供应不了，或许百八十年之后会好一点。”秦亮介绍道。
小刷子快如闪电，分秒间便将鸡翅刷了一道油，不知名的调味品开始一一添加，阵纹也开始改变其原本的味道。
用的越久，姜文对于阵纹也就也就越了解。
生物总是相识，哪怕这个鸡中翅，它和水之间的紧密关联是人所想不到的，和这些调味品在最初也是近乎一样。
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外观经过时间长河的冲刷逐步改变，但本质这东西不会随着时间变化，依旧和当初一样。
追根溯源，味道因何改变，这是姜文现在研究的东西，也是阵纹改变味道的关键。
一点一点，炽热在这冬日暖洋洋的，在鸡中翅上面却让油脂流动，想要找寻爆裂点，流出。
“你这手艺。”秦亮不由得瞪大眼睛，“我还小看你了。”
姜文笑笑说：“我是一厨子，上不得台面。”
转眼间，被处理过一次，本就是半生半熟的鸡中翅就在炭火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