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海发丝凌乱，衣物上沾着血迹，目光清秀的面庞上已不复方才的清亮，似是一瞬间就长大了，目光变得深沉，修长的五指紧紧的掐着周公公的脖子，一直到他面色酱紫，眼珠子不断的往上翻去，露出了半眼眶白，原本掰扯着辛海的手无力垂落，辛海这才缓缓的送了手。
辛海呼吸紊乱，心跳因情绪过激而跳的砰砰作响，他惨白着脸色，无力的瘫倒在已断气的周公公身旁，目光没有焦虑的看着周公公。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秦瑶支肘撑着精致的下颌，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这样就觉得受不了了？”
辛海面色一变，当即便回了神，灵台瞬间清醒无比，他努力稳了稳杂乱的心神，恭敬的在地上跪好，道：“陛下，奴才已经把他杀了！”
秦瑶剔着眉梢看了地上毫无声息的周公公一眼，再次将视线落在辛海的身上，眼尾细细上挑，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
辛海吞着喉间唾液，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实话实说：“回陛下，奴才心跳的很快，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奴……奴才想吐……”
“这很正常。”据说每个人第一次杀人都会心慌，秦瑶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跟杀鸡似的，杀人就杀了，韩煜当时还说她心狠手辣来着呢。
看着辛海那一副快要死了的惨白脸色，秦瑶敛了敛眼睑，吩咐道：“你先出去，让人把这里收拾收拾，待会把尧国这些年来所有的资料都拿过来，通知文武百官明日早朝，完了你就下去休息吧，朕准你一天假。”
辛海闻言顿时感激：“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这就去办事。”
辛海咬着牙，撑着有些发软的腿站起身来，躬着身子便退了出去。
辛海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就命人把周公公抬了出去，稍后一会又把资料送了过来，厚厚的一沓抱进来放在檀木角几上，辛海垂着头，脸色依旧惨白，却勉强能挤出一个笑了：“陛下，尧国近几年的都在这了，奴才先行告退。”
秦瑶随手拿起来翻看着，闻言点了点头，她对自己人向来厚待，只要不犯她的底线，什么话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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