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
冬日的晨光,在白雪的反射之下,从那一线狭窄的门缝中悄悄地射入屋内,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屋子。聂海胜随之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来。用他那亲切而温和的目光,望了望趟在身旁的妻子,以及一对可爱的儿女。
屋子虽然狭小,然而相对于门外漫天的飞雪,已是显得格外的安详与温暖。
而那冬夜的梦香,却更是让人难以忘怀。一眼望去,正处于睡梦中的母子三人,是多么的安详,多么的温馨。似乎,让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去打搅。
可惜的是,时光的流逝,更好比流过的江水。去而不反,并不会因为他的美好而停留下来。即使昨夜的梦香有多么的安详与温馨,但它都终究已经过去。因为那一线晨光的射入,在送来光亮的同时,也送来了新的一日。
那紧闭了一夜的木门也终于打开了,举目向前。一夜的飞雪,纷纷扬扬,早已后后地覆盖了整个大地。从近到远,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尽管天色已明,可依旧寒风瑟瑟,那场漫天的飘雪,却依然在密密地飞着。似乎,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两匹白马,一家四口,终于上路。马蹄向前,由慢而快,在雪地里留下两道深深的足迹。显然,寒风与瑞雪,丝毫也没有阻挡住他们前行的脚步。
“爹,娘!为什么,我们这么早就急着启程?”马背上的小女孩看上去似乎依旧半睡半醒,可是因为马匹的晃动,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哈扇后,及不情愿地问道。
“娟儿,太阳都老高了,还想着睡。”聂海胜的妻子郭芳望了女儿一眼,道:“难道,你就不想早一点儿见到外公和舅舅?”
马蹄声声,依旧是得得不息。一路之上,聂海胜携妻带子。俄了停下,饱了肚子,继而上路。
“娘!外公的家究竟还有多远?”不觉之间,却已近黄昏时刻。七八岁的小女孩,却似乎早已厌烦了一路之颠簸。又或许,在父母呵护下成长的孩子,根本受不了这般劳累。
“快到了!”郭芳想到两个年幼的孩子,一路之颠簸,必然劳累。自是有些不忍,听到娟儿的这般问话声,却更似感到几分心寒。只是眼下的她,正身处一望无边的慌山雪地之中。一时之间,这位慈祥的母亲也似乎别无它法,只得耐心地安慰道。
“别出声!”就在这时,聂海胜隐隐约约地听到有马蹄声。准确的说,是有人跟上了。
“不好!”郭芳突然喊了一声,道:“他们还是追过来了。”说话之时,郭芳却已紧拉了缰绳,急使儿去。
一阵马蹄声后,十数号人马跟了上来。为首的确是一名中年汉子。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一名随从望了一眼留在雪地中的足迹,却似乎有些遗憾。
“刚刚还见到几道人影,他们必定走不太远。”中年汉子抬头打量了四周一遍后,说道:“估计他们刚刚离开,快追。”
果然,聂海胜携妻带子。骑马之速度,自然不及几名初的汉子。虽然是全力往前,可是未出百丈之遥,却依旧被围于其中。
“聂海胜,我今天倒是想看看你还要往哪跑。”那为首的汉子突然紧拉繮繩,冷冷地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识相的话,交出遗书,大家也好各自赶路。”
“我要是说没有呢?”说话之时,手已落到了剑柄之上。聂海胜原本不想出手,只是眼下已是身陷重围之中。不过眼下,他也似乎别无选择。
“你的剑,的的确确,可以胜我一筹。”那汉子笑了一声,对聂海胜的剑,似乎是十足之肯定。
只是眼下的他,又似乎有了一些筹码。故意放眼打量了四周一遍后,继而说道:“不过我等弟兄人多,你又有几层把握呢?即使你夫妻二人能够自保,那之两个可爱的孩子呢?”
似乎,聂海胜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会儿。
“就算一死,我们也不会把遗书交给你们。”郭芳见了此状,却突然大声地说道。
“的确,我们的嘴硬不过你。”那汉子听到此言,心头的那份底气又好似更加充足了。不急不慢地说道:“可是我们手中这些剑,那就难说了。”
一阵刀剑之想,不过瞬刻之间已在风雪之中传播开来。聂海胜飞剑向敌,发招之间,却是那么干脆而利落。拼杀之间,已是各不相让。
而郭芳,自然是竭尽全力地护着两个孩子。
不出那汉子所料,聂海胜长刀飞扬于半空之上,与郭芳并肩而战。尽管,他的武功何等出众。只是此刻的他,一心只为护着孩子。因而一两百回合下来,夫妻二人却也难显优势。
古琴之声,一阵古琴之声。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旋律,由远而近,瞬刻之间,回荡在山谷之间。
琴声悠扬。只是,有人听来亲切,有人听来惊慌。
“外公。”就连正处于惊恐中的聂娟,听到琴声,也早已变得胆壮起来。
“郭老爷子!”那汉子也吃了一惊,他怎么会那么快就赶两来接应?那汉子自然已是来不多想,已是领人仓促而离。
不足半个时辰,众人已回到一个小寨子中。
“岳父,您今天不是要与那老魔比剑吗?为何会出现在山林之上?”聂海胜在重提此事之时,似感有些惊讶。
“其实,我等在交手之初就已料到那老魔头居然从中使诈。”一男子听到聂海胜如此一问,却好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