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怎么也不甘心从灿烂归于寂静,想着对韩氏下手,偏偏贾赦却又防得滴水不漏,她竟是半点儿都插不下手去。还得日日对着慧卿那恭顺却又怎么都掩不住春意盎然的面容,王氏当真是光火之极,那心中如有一万只猫在抓。
当然,她最想抓的是慧卿的脸,最好,让那张娇媚的脸鲜血淋漓,方能一舒胸臆。
只是,这话是不能宣诸于口的,于是,王氏的胸更闷了。
当然,又是一番请医问药之后,便是连王家自己派来的嬷嬷都觉得,这二姑娘的心胸也未免太过狭隘,你见过几个主子奶奶在自己怀孕后不给爷们纳小的,心里不舒服你就当没看到啊,何必这样,气着了自己,还没落个好。
贾赦笑翻,这样的对手,实在是不能太好,在他的有心放纵之下,现在满长安的人都知道,这贾家的二少奶奶是个醋娘子,怀孕半年多不给自家爷们纳小,害的那贾家二少当了大半年的和尚不说,现在刚一纳小,她就诸般花样用尽,想要那小老婆的命。现在那些无聊的人甚至为此特地开了局,就赌那贾家二少的小姨娘在妒妇二少奶奶的威压下还能活多久。
贾赦窃笑,你爱折腾,你能折腾,好,爷就让你折腾个够,折腾得来众望所归。
反正他家老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最多不过跟他那些同窗往来一下,那些人都是读书人,当着别人的面不说人家的糟心事这点儿修养还是有的,只是贾政还是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嗯,就是,不止是他们,就是家下人等,见了自己也是怪怪的,好像他们在议论什么,可是见了自己总是马上避开,自己一走过他们不知道又凑到一处说什么。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之后,饶是不怎么关心庶务的贾政都好奇起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当然,以端方君子自诩的贾政是不可能去学人听壁角的,不过他是爷,是主子,人有小厮,小厮是拿来做什么的?
听着贾政的问询,周瑞等人脸色各异,这有什么好打听的,不过就是那些小子们闲得无聊拿了这二爷的房中事来开赌罢了。
不过他们知道归知道,几个都是伶俐的,自然不会傻到马上就去回贾政的话,几个人暗地里对了个眼色,都吱吱呜呜的含糊过去,就说不大清楚,二爷略等等,他们马上出去打探了就来回二爷。
这几人出去一套好了话,然后再慢悠悠的晃荡回去回贾政的话。
贾政被气得目瞪口呆,连骂人都不会了,直着眼睛便回了房。
周瑞等人互相吐了吐舌头,二爷哟,咱们可都说的是老实话,这府里传的更离谱的可都有呢,要给您老说了的话,只怕您得当场吐血。
……
王氏看着慧卿那娇媚且温顺的脸,心里恨的滴血,她天天瞪大了眼睛找这贱人的漏处,偏这小贱人乖滑,她竟是半点儿不得其缝而入。
怀孕之人本就脾气暴躁,更何况是脾气本就有些毛糙的王氏,现在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也懒得再去管那三七二十一了,没找到你的错处怎么样?没有借口又怎么样?我就是你的主子,我想要怎么发落你就怎么发落你。
将手在桌子上一拍,冷笑道:“看看,好个乖巧伶俐的张姨娘,你这狐媚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慧卿心下一惊,她已是万分当心了,难道哪里还出了漏子,被这阎王奶奶给拿住了把柄?忙跪下哭道:“奶奶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可当不起。”
王氏看着慧卿一脸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再想想这些日子贾政对自己的厌弃,心下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抄起手旁的茶盏顺手就对慧卿掷了过去,当然,她没忘了很恶毒将靶子对准了慧卿那千娇百媚的脸蛋。
慧卿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使心机阴王氏还可以,可要说玩这些暴力手段,那就别提了,跟自小跟着自家兄长摔打的王氏相比,她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勉强将身子一仰,又在地上狼狈万分的滚了几滚,虽然免了毁容之灾,可那滚水浇在脖子上,她的皮肤又极细嫩,马上就起了一溜大小水泡,忍不住极声惨叫起来。
王氏被她的惨叫一冲,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颤栗,血往上涌,贱人,原来你这么容易受伤啊。眼睛都红了,什么理智啥的都扔爪哇国去了。脑中一片空白,一心只想着趁她病要她命,一把扑了上去,拿脚便狠狠的踹了过去,“我叫你浪,我叫你勾引男人……”
一旁的贵儿、荣儿等人都吓得呆了,还是王家才送过来的童嬷嬷先回过神来,忙抱住王氏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失心疯了不曾?便是这张姨娘惹得奶奶不高兴了,不是还有下面的人,怎么奶奶就自己动手了,真是抬举她了,没得脏了奶奶的手。”
王氏压抑多日的怒火,岂是这么几下就能平息的。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新婚次日自己便被赶入佛堂,父母为了平息公婆的怒火,不得不舍弃百万家私,大半的身家来给自己求得一个容身之处,还好天见可怜,赐给自己麟儿,这下好了,大房那个成亲许久都还没有,难道是不能生了,哈哈,这贾家的一切都要是我的了,你个贱人,居然想来跟我争,我要掐死你。
这里面闹得沸反盈天,外面贾政也是火冲顶梁,这个贱人,她就是如此贤惠,如此善待慧卿的?一脚将拦住他的华儿踢到一边,吼道:“够了!”
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