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冕宁以后,恩平请了两天假,那两天就住在红颜家。红颜给父母的解释也很直接:“这是我的朋友。”
然后恩平就坐在那里,接受两个老人的轮番轰炸。一个多小时以后,才停止。当然说的都是些淡咸龙门阵。老人的心思年轻人哪里知道。他们不直接问,都是旁敲侧击。当然主角是红颜的妈妈。李孝多半的时候都没开口。只是听。红颜的妈妈也真是有耐心,居然连他有无抽烟喝酒的习惯都问了。而且还问他会不会打麻将。幸好他说不会打。不然估计有被扫出去的危险。因为他们最憎恨有这个习惯的年轻人。你说年纪大了没事情做,打麻将娱乐娱乐还可以,年纪轻轻的就去打麻将,在他们眼里无疑为浪费青春和生命。
恩平在背后对红颜说:“太恐怖了,如果你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估计轰炸的更加厉害哦。”其实恩平是在打边鼓,希望可以看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结果红颜调皮的伸伸舌头,说:“那不是。我都被吓到了。不过你也要理解,毕竟我是女的嘛,你是男的,万一有什么不妥当呢。天下做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吃亏,是不是嘛。所以呢,即使是异性朋友也会把关啊。”
恩平伸了伸舌头:“未免太夸张了些。”
红颜不以为意:“哪里有多夸张。以后如果你有了个女儿,估计比我爸爸妈妈还要紧张。”
恩平笑:“我还光棍呢,怎么能够有孩子。孩子他妈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估计还在老丈人家养着呢。呵呵。”
红颜笑:“那就赶快把她娶回去吧。”
恩平心理说我到是想把你娶回去呢可是就怕你不答应。只能是心里想想而已,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直白的。如果大家装傻,还可以做朋友。如果那层纸一但捅破,就再回不到现在了。因此,恩平说:“天真。你以为结婚那么容易啊?一旦结婚就意味着独立,独立了就得自己找房子住,自己做饭吃,自己洗衣服。而且从此肩膀上就有了责任,从此就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而是两个人了。做什么事情都得考虑再三了。”
红颜取笑他:“呀,看不出来,你还挺成熟的嘛。”
恩平突然的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应该投其所好,才有可能成功。要投其所好,就要了解这个人所有的一切。而从开始到现在,红颜都基本没提过她的家庭,也没说过自己。恩平只是一味沉迷于缘分的笃定里,真正想来,自己还对她一无所知。因此要她讲讲小时侯的故事。
没想到,红颜说:“小时候啊?没什么印象了吧。多无聊的要求。”
恩平苦笑,但是心里明白,要么是她的小时候很不堪,不愿意再提及。要么是自己还没有到达一定的深度。因此她不愿意对自己说。于是想到了交换原则。恩平说:“要不,我们交换故事听,如何。”
红颜一沉思,笑着说好。
恩平的父亲是公务员,是在家务农多年以后才考出去的。因此,他的妻子仍然是个农村妇女。小的时候,恩平的父亲在山里上班,经常就只有母子三人在家。恩平的母亲身体不是很好,要种田种地,还要照管两个孩子。因此,看上去,很苍老,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恩平很多时候都是在母亲的肩膀上度过。母亲下地,下田,都将他背在背上。他有的时候会被毒辣的太阳晒的哇哇大哭,哭累了就自己睡着了。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去上街。有的时候母子三人,有的时候和爷爷。爷爷不是恩平的亲爷爷,是一个亲戚。他很喜欢小时侯的恩平。有的时候会给他买东西吃。
恩平的父亲在山里上班的时候,也没什么钱带回来。所以,恩平他们很少有零食吃。对父亲的概念也很模糊。后来,恩平的父亲从山里调出来之后,恩平兄弟俩对父亲才渐渐熟悉。但是仍然有生疏感。
自父亲调回县城里后,恩平就发现两人从来都是各自睡觉,从未同床共枕。在卧室里,居然是两张单人床。年纪尚且朦胧的恩平心性单纯,认为父母想必是怕受对方打扰,所以,分开睡觉。就好象自己,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单独的房间,可以偷偷玩自己喜欢的小东西,悄悄看小人书。这个愿望父亲调回县城之后才实现。
大了些才明白父母原来是在分居。也许长时间的分开,独自一人已经形成习惯。或者,彼此的心已经隔离的远了。到得后来,才知道,父亲以前在山里也许有别的女人。所以,每个月的工资都不曾拿回家。而母亲居然没有怨言的用自己的青春来操持着这个家,为他抚养两个孩子。幼稚的心里,就对父亲生出些憎恨来。于是就更加的亲近和爱母亲。遇见什么事情都会首先考虑到母亲,但是也不曾疏远父亲。只是在心里他们开始始终有区别。
末了,恩平说:“呵呵,轮到你说说你的故事了。”
红颜奸诈的说:“没什么好说的啊。”
恩平忽然觉得上当,就去挠她痒痒:“你说是不说。”
红颜最怕挠痒痒,当下就被恩平弄的笑个不停,只好投降:“我说,我说。”
红颜的童年应当是很孤单且被遗忘的。因为她是女子,李老爷子一点都不喜欢。整个家族以李老爷子为代表,都是重男轻女的。李忠家的几个都是儿子,李忠算是为李家立了大功劳,李忠的老婆也跟随着沾光。像上山砍柴什么的重活路,都是李孝的专利。谁让他没给李家生个儿子呢。李孝的老婆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