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恐的屏息不敢说话,长公主朗声道“不必在意,继续”木瓜放低了声音喊道“二拜高堂”月泠紧紧的握着景阳的手,景阳亦紧紧的牵着她,他们只当是巧合,可月泠的心头的滴血。
老天啊,三生三世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难道真的如同大石头所说的,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不!她不信,她坚定的弯下腰,朝着长公主深深的拜了下去,许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总算松了口气,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是她多心了,真的只是巧合,是巧合。
“夫妻对拜”
他们静静的看着对方,只短短一瞬,却像是过了十几个春秋。他曾在星辰岛上那样心安理得的欺负自己,却在边境第一个冲出去同意交换,每一次摔倒,都是他急时赶到将她扶起还不忘嘲笑她一番,他们曾一起在湖心亭喝着酒吹着冷风,也曾在晨曦下一前一后的练剑。。。。。。
她身上有太多他没有的东西,从何时起呢?也许是打开窗子时看到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趴在窗前惊慌失措的望着自己的时候;也许是她奋不顾身以一人之力却毫不畏惧的去救师兄的时候;也许是灯会上她笑着将呆头鹅面具往自己脸上比划的时候。。。。。。
他们一同弯下了腰,天上的乌云快速的飞转着,紫云殿的大门被猛然的推开,一名士兵上惊慌的上前道“殿下,江家的人开始进攻了,此次进攻异常之猛烈,属下特来禀报”
又有一个士兵急速的冲了进来,“殿下。。。。。。殿下。。。。。守不住了。。。。。”
景阳交代一屋子的人好好的在这儿等着,月泠摇头,“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去面对”,云英和景澈也不愿留在这儿
景阳无奈的望着这三人“好,无论如何,我们都一起面对”,离人忙将月泠的斩妖剑还有银针景阳的长剑取了过来,四人向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轰轰”巨大木头击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宫中所有人在景阳的召集下安静的躲在乾坤宫中。皇帝依旧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只是头上的白发已经暴露了他多日的忧虑憔悴,他期待着自己的儿子能将胜利的光芒带回来。
城门轰然倒塌。叫喊声,碰撞声,鲜血蹦出声。。。。。。无一不在宣告着这个羸弱的皇城,这个时代的渐逝。
他错了吗?他不听儿子的劝告一意孤行不肯投降错了吗?他脚下的这些流着泪担着惊受着怕的妻子孩子们自己真的还有能力去守护吗?可是唯一能替他们做的事情,他却骄傲的拒绝了。
当江家大军攻入的时候,他们四人如同大树般坚毅的立在所有士兵的最前面,在他们的影响下每个将士的脸上也都是视死如归的坚毅。
云英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男子,薛焕,薛焕显然也看到了她,却故意将视线扫向别处,云英心如同刀割般的痛。月泠握住她的手。
江寒雪停下脚步,他一身银白色的盔甲,手中的长刀发出刺眼的光亮,他身后的所有士兵亦停下,遥遥的看着那两身血红的刺眼的红袍。
江寒雪举起刀,咬着牙吼出一字“杀”他身后的士兵们随着这身命令犹如千万个猛虎恶狼般冲过来。
景阳拔出了斩妖剑,正要上前。辰从半空中款款落下,他的眼珠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身边围绕着的气流使几棵薄弱的树木倒了下去。
辰落在正中央,以一人之力,竟然挡住了江家的千军万马。江家所有的士兵都惊恐的望着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衣少年。
辰只面无表情的静静立着。
景阳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上前,在广阔而朦胧的天空下大喊道“江寒雪,我们愿意归降,但你必须在全天下人的面前答应我三个条件”
江寒雪不解的望着他。
景阳看出了他的疑虑,朗声道“你若执意不接受,我们大可拼死血战一场,但你应该明白,即使你赢了届时你们有能力守住吗”
他们都知道礼王的野心,也知道人在最后关头奋起一搏的力量有多大,但江寒雪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男子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你说”
景阳独自一人站在了两军阵前却毫不畏惧,如同宣誓一般的隆重,“第一,江琨登基之后要尽毕生之力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可懈怠”
江寒雪点头,“我爹必定会做到”景阳又道,“第二,放景家自由,包括云英,你们绝不可以夺走她的自由”云英愣住,但心中没有任何怨言。
薛焕的眼眸垂下,似乎已经看透了景阳的目的,余光中是身旁的江寒雪,而真正钦佩的目光却是望向了景阳。
这三人的胜负早已在这句无形的陷阱中形成,只有江寒雪一人还看不透。
江寒雪嗤笑,只觉得景阳还是那样任性妄为“你果然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景阳,这一条我也答应”
但他不知道,仅仅这一条,最重要的四个字已经被他当作儿戏忽略,几年之后,当江寒雪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是在牢房中。
景阳望着望月泠,道“我要你从此放弃月泠”
半晌,江寒雪望着那身鲜红的嫁衣缓缓的走上前,握住景阳的手,脸上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放着异彩的笑容。
人生中有一个这样的选择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悲哀了,他在选择了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