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没财,二没色,能吃什么亏?”满不在乎的口气。
“最能打动人心的,向来不是财色那些外物,尤其是在我们这种财色不缺的人面前。”
晓棠一怔,他的暗示她不是不懂,只是刻意装作不懂罢了,母亲的早逝成为她成长路上一道跨不过去的阴影,这么多年她一直不肯涉足爱情,项梓潜就算真的对她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情,恐怕也是因为她跟他那些娇滴滴的美女相比,有一点不一样的味道。新鲜劲头一过,自然就会腻。
“你找我来还有别的什么要说吗?”低头咬了一口牛排,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不动声色地隐去眉宇间的忧伤,他淡笑,“我要说的都被你说完了,只能请你吃一顿好饭了。”
是啊,这么大一桌子菜啊糕点的啊,不抓紧吃掉真的太浪费了,于是晓棠放开肚皮开始与桌上的美味展开了疯狂的较量。
吃着吃着她又想到另一个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我们家非要拿那些股份跟你过不去呢,他们也是股东,向天经营不善他们也会有亏损的。”
“为了你。”他们这么多年从中作梗无非就是想逼着他娶她,其实他原本也打算顺水推舟娶她过门的,只要股权一到手,他有的是离婚的办法,只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又是为她?压下心中涌起的那股莫名不安,晓棠装出黯然神伤的样子仰天长叹,“哎,原来我已经剩女剩到塞钱给人家都嫁不出去的地步了!”
“不是,因为我漂泊惯了,不习惯有家室羁绊。”
晓棠咬了一大口鸡块,摆手附和,“这话说的太对了!男人一旦娶了老婆就要发愁她的吃吃喝喝,穿衣打扮,何止是羁绊,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说着又笑嘻嘻地往嘴里塞进一块沙拉。
切牛排的刀叉一滞,突然很愤恨她这样的大条,没错,女人就是麻烦,跟她一样的麻烦。他项梓潜就算要娶,也不会娶那些不愿意嫁给他的,心里还有别人的人做妻子。
正在津津有味享受美食的晓棠没有发现对桌而坐的人有什么异样,还时不时调侃他两句,“现在想来你那馊主意其实挺糟的,一个公司领头人的形象多么重要,被那么一群媒体全毁了,还真是挺可惜的。”说完又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沙拉。
“我公司的事情有我自己处理,不劳你费心。”
咳咳,突然冒出来的冷漠差点让晓棠被刚喝进去的肉汤呛到,他这么阴晴不定也不是一两次了,她还是闷头海吃海喝算了。
时光匆匆,一吃两吃就吃了个把小时,鉴于上次他直接把她丢到大街上不管不顾,晓棠很有自知之明地收拾包袱准备自己打车回家。
“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回去吧。”
突来的意外还真是滋润人心的哈,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好不容易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彻底放松下来的晓棠竟然在项梓潜的车上睡死了过去,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到了。”
睁开眼睛就是一片黑暗,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除了耀眼的白炽车灯,小区外面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这是怎么回事?”
“去问你们小区的保安比较好。”
意识一点点地汇拢之后,晓棠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他们这破小区楼下的路灯,又坏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朝着高楼上家里的方向望了过去,隐隐约约还有些亮光,拖雷肯定还没睡,她貌似已经在车上睡半天了。
而这样不经意间的小举动无疑被某人看的真切,据他手上的资料可知,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其实这早就不算什么,小赵不是也撞见过吗?呵呵。
心头略过一阵烦躁,他脱口说出今天憋在心里最想说的话,“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可以直接到我公司,或者打我电话。”
“哪个号码?”她记得他用两个号码找过她,今天这个是完全陌生的。
项梓潜一顿,“之前的那个吧。”
今天这个号码他只打给过她一个人,以后也不用再用。
“哦,我记住了,先谢谢你啊。”
“不用谢,这次要是没你我的事情不会办成。”
项梓潜有多久没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了?说实话她一开始对他的印象确实不错,兜兜转转了这么一个大圈,还真是应了她那句,善始善终,好聚好散。
看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晓棠试探着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刚才我吃得太饱,想在外面多站一会。”
饱?她明明记得结账的时候他面前的那份牛排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吧?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东西就饱了?晓棠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身材还算不错,原来男人也跟那些小女生一个样兴节食减肥这一套!
项梓潜点上一支烟,星星萤火捻亮了黑乎乎的街道,“你先上去吧,我马上就走。”
晓棠不自在地点点头,她真的不喜欢跟大烟枪呆在一起,“好吧,我走了,再见。”
“再见。”
楼道里的灯居然也好死不死的坏了,摸黑上楼真费事,晓棠一边上楼一边咒骂这鬼地方,等她赚到钱了一定要去住豪宅。
防盗门前面的窗台可以俯瞰整个小区全景,从来没有心情欣赏都市夜景的晓棠家竟鬼使神差地隔着铁栅栏往楼下望了一眼。几十米的高楼之下,人都成了蚂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