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神儿一花,疾风扫过,又传来那个大老爷的嚎叫声,这次看来打的准了些,狠了些,所以那叫声撕心裂肺了些。
“你敢打……打我!”
“你可知道,我我我我我是谁!”
这种时候作为一个被围攻的嫖客是该摆一摆架子了,但经验告诉我们,这种时候摆什么架子都是没有用的。
秦苍优哉游哉地感慨:“这锦绣阁主似乎略年轻,略霸气……”
那阁主轻轻唤了声华莲,那姑娘便俏生生地走出,弯了身子,道:“阁主。”
“我告诉过你什么?”女子揉了揉眉心。
华莲低下了头,似乎顾忌着什么,声音微颤:“阁主,您将锦绣阁交给我,我不知道您何时才能回来,我只想安稳妥善地处理事情,我怕将阁子搞砸,那样我便万死难辞其咎。”
“结果……”阁主慢悠悠道:“你倒是给我丢了个好大的脸。”
在所有姑娘屏住呼吸的时候,华莲提起裙摆,猛地跪下,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刚强。
“华莲知错!”
阁主姑娘似乎是不耐烦看她,吩咐了一句:“自己领罚去。”
华莲毫不迟疑地退下,楼梯上的阁主微抬眼帘,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周围,那样的气度,一半慵懒,一半傲慢。
她一步一步迈下楼梯,走到楼梯交接处的平台上,不再前进,负手立着,仿佛是一股要训斥人的架势。
秦苍这才看见了这阁主的真容,委实……独特了些。
这季节确实是女子该穿裙的季节,暴露的抹胸也确实符合青楼姑娘的品味,可脚上为何要套一双鹿皮靴,身上又要披一件狐裘,色彩又灿烂的紧。
这大抵是为了显示这位阁主非同一般的身份吧。
秦苍如此自圆其说。
“可惜,这小美人非得带个面具遮脸干什么!”
她高高在上地喊了句:“送这位老爷回府。锦绣阁恕不奉陪。”
瞬间传来一声惨叫,那位老爷此生的命运怕是有些不一样了……
“在场诸位,今日看了场闹剧,还请见谅。”冷冰冰的人,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气场,哪里是在赔罪,倒像是在命令。
阁主转身要上楼的时候,秦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身前人海,跨上高台,伸手便抓住了阁主姑娘的手,触手冰凉,秦苍一怔,莫非这姑娘……冰肌玉骨。
面上摆出了他最如沐春风的笑容:“姑娘慢走,可否交个朋友?我家主子希望与姑娘谈桩生意……”
阁主姑娘冷冷撇了他一眼,“没兴趣。”
“姑娘不妨一听,再作打算也未可,价码可是听姑娘的。”
阁主姑娘背对着他,声音是一贯的清澈,却透出似有似无的寒意,就如那被他握在掌中的手一般,她轻轻地说:“放手。”
秦苍皱了眉:“不放又如何,你这姑娘倒是好生狂妄。”两人前后侧身而立,他只看得到她冰冷的面具反射出漠漠寒光。
那看不见的眼睛里隐约是薄霜暗藏。
紧接着那姑娘倒是回过头来,似乎是被他的无赖打动了。
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嫣红的唇瓣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弧,却分明感受不到丝毫笑意,她歪了头道:“你这是在……非礼我吗?公子,我可不可以喊人?”
秦苍一时哑口无言,这姑娘虽说是青楼中人,奈何这强大的气场端出的倒仿佛是金枝玉叶的架子。
就在这尴尬沉默的当口,一束紫色的缎带窜出,直逼秦苍而去,不过眨眼的功夫,秦苍便成了个粽子被倒吊在了悬梁上。
那女子噙了抹冷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转身扬长而去。
而与此同时,本该在一旁默默饮酒的男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厅堂中秦苍以一副惨不忍睹的姿势冲着底下喜笑颜开的姑娘们抛媚眼,打招呼……
未央回到她的房间,开门一个女子迎面走来,替她脱下狐裘,“阁主,你的屋子已经整理好了,您刚回来,可需要准备些吃食?”
“恩,老样子吧。”未央应道。
“已经备下了,我去端过来。”
屋中摆设精致异常,不亚于厅堂的金碧辉煌,不似女子闺房,反倒像是公主寝宫。
屋中早已摆好了一只浴桶,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热气冒出,未央闭了闭眼,呼吸略微急促,面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态,却强行压抑着,伸手拂过,身上的衣衫散了一地,一双玉足从鹿皮靴中脱出,一手撑住浴桶边缘,身子一翻,便落入了浴桶中,溅出的水花却毫无热度……
两只手攥着浴桶边缘,头靠着木桶里壁,竟像是睡了过去。
开门声传来,她冷冷道:“放下,走。”
进来送吃食的姑娘闻言,放下手中托盘,便匆匆退出了。
第十八章如狼似虎销魂恶斗
未央太累了,累得已经无心分辨屋中的氛围,以至于到此刻才蓦然嗅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她美目一凛,破水而出,屏风后默默看了老半天戏的男人眸光一变,自觉地走出,迎上了未央的劈来的手刀。
沿着她的手臂拂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未央抬腿便踢,丝毫不顾忌自己一览无余的身体。
奉煜狭长的凤目敛起,墨黑的眸中隐约是闪过一抹惊疑和讶异。
踢向他腰腹的腿却被他不慌不忙再度握住脚踝,未央便在他的双手掌控中如蝴蝶翻飞般贴着他的身体转过,未被控制的左腿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