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于他森寒的气场,明知事态不妙的疤面一时却怔愣而说不得话。
这个男人,她如今依附的主子,他叫奉煜。
身子被压迫着硌在书架上,好在书架靠墙,没有倾倒的可能,双手在他冲过来的那一个瞬间被硬生生折断,一阵痛楚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了肩胛骨被卸掉而痛得叫喊不出的滋味。
一口血就那么涌上来,毫无预兆地喷吐出来。
仿佛错愕了一下,奉煜死死盯住疤面脸上,衣襟上凌乱的血渍,那样深沉的红,刺得他眼睛生出快意,慢慢又演变成痛意!
制住她的手缓缓松开,慢慢移动到她纤细的脖子,血迹斑斑,像是抚摸,却又像是颇带怜惜地擦拭,右手停顿在她的颈项,而疤面早已疼得发白的脸上冷汗阵阵,几乎只能半睁着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的手触到她的脖子时,狠狠地瑟缩了一下,便再也停不住颤抖。
俨然魔怔的男人下一秒低头,将那滚烫的吻印在她的脖颈,就着血啃啮起来,疤面虚软的身子终于克制不住而瘫伏下去,奉煜的左手却适时地揽住了他的腰肢,右手扶着她的后脑以便于她仰着头更好地承受着他的啮咬……又或者是吸shun……
他仿佛是在将那些血吞入腹中而不想浪费……
脑中混沌已近乎昏厥的疤面恍惚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碗碟碎裂的清脆声响还有便是女子的惊呼……
一声盖过一声,交错混杂在疤面的耳中,逐渐模糊……
最后冲破那空旷远去的混乱的是男人一声倾注了怒火的“滚”……
【两四斋】
书桌前的台阶上潦草地坐着一个男人,黑发尽散,衣衫到是完好,男人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秦苍,脸色不太好:“出了什么事?”
奉煜默然不答,怔怔地瞅着跌落在地的几卷书册,许久才回道:“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是问之前!”秦苍觉得自己在冒火。
身前的男人彻底没了声音。
秦苍甩袖,盯着他,似乎是打量着他每一寸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问道:“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自控力像神一样的你失控成这样!”
奉煜看着地面,声音漠然:“不知道。”
“你少来这套!小林子在暗中看见你从夏子林追出去,之前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而你直至天明方回,那个女人是谁?”又看了看眼前完好无损的男人,挑眉道:“既然不是身体攻击,那就是心理挑战了。”
奉煜还是没说话。
秦苍继续火上浇油:“那姑娘都被你伤成什么样了,她身子很弱,看样子起码送了半条命。颐莲看到你那副样子,府里怕是要流言四起了,若是传了出去,你猜后果是什么?”
平静的屋子里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黯哑而低沉的笑声,那般苦涩,仿佛强颜欢笑的人在强颜欢笑。
“她讽笑我,笑我忘记为了什么而活着,她说我虚假,彻头彻尾……”
他坐在台阶上,仿佛世间遗弃了他!
“而我无言以对。”
“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活着活着就忘记了一个人活过来的目的,那些曾经很强烈的心思淡了很多,我甚至觉得忘记了才好,于是我不去想。但是在她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
日子过得太安逸,忘了痛是什么滋味,好多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疼痛在这一个瞬间居然重温了。
她记不大清楚了,但可能这痛远远比不上曾经吧,只是许久未受过伤,痛早已陌生。
醒来的时候,身上鲜明的痛楚并未有丝毫消减,含着泪给自己上药的香梨见她醒来,瞬间泪流成河。
“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趴在自己身上的香梨哭的很认真,她却疼得很销魂,“起来,我疼!”
“奥,对不起啊。”一边擦着泪,一边手忙脚乱地起身,顺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这是秦公子给你送来的药,我给你擦过了,你还觉得痛的话,就再擦点。”
“秦公子?”疤面讶异道。
怎么又是他。
“是啊,你躺了两天了,秦公子每天都过来,大夫也是他找来的。不过……”香梨一皱眉,“你也是,好好地跑山那边去干啥,进府这么久难道不晓得府中圈养野兽么!”
“野兽?”疤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小疤莫不是忘了,你被野兽纠缠,还好我路过搭救了你。”门口的声音飘然入耳,携着一股子清新的凉意,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很欢快,一脸春风般的笑意,香梨红着脸福了一福道:“秦公子好。”立即起身让开。
“小香梨也好,累了便下去歇着吧。”
香梨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苍,虽然蠢笨,但也明白秦公子是有话要说,于是又看了一眼疤面,咬牙道:“是。”
屋中只剩下两个人,安神香的气味弥漫着,疤面略有些倦意,忍了忍,才不解地看向正看着她的秦苍,小声地问道:“公子何意?”
秦苍掀袍坐在床沿,冲着她和煦地笑:“小疤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呢?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也不能够张扬的……”
平王爷兽xing大发!
这种事确实影响不好。
只是,疤面低下头,声音内有股子讽意:“公子何必对奴婢如此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