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浑然不知,惊道:“什么!寒露喜欢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是个有妇之夫啊!”
幼鱼微微一愣,然后一脸无可奈何的笑道:“你呀,心如明镜却故作糊涂。不过话说回来,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在装疯卖傻吧。”
我没心没肺地呵呵一笑,却冷不防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回头一看,妈呀!
是怀抱大包小包种子的阎充,双手拿着五六块缎子在对比的牧隗以及拿着放大镜在研究玉扳指的蒲邰。
我一愣过后,左看右看没见到从鄂,就说道:“怎么你们办货不带从鄂去的么?”
牧隗顺手将一块缎子搭在了肩上,笑道:“大哥已经在船上了,我们将这些新买的东西打进包袱里,就能开船去下一个城镇了。”
“好嘞,就等你说开船这句话了!”我欢呼一声甩开众人“跐溜”一下狂奔进楼里,身后是一片急急地叮咛嘱咐声。
我心说,我这僵了一个月的老寒腿还真不是盖的,就如我这大丈夫一样关键时刻它就是能屈能伸。
当我穿戴整齐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千寻幼鱼还有一二三四都齐齐用充满朝气的目光迎着我,身后是洞开的伟岸城门和停泊在岸边的华丽宝船。待我走近,他们也不多言语,以一种默默将我围在中心的阵型一起迎往那船上。
我最后透开人群再回头望一眼那高楼林立又鳞次栉比的城内春景,不觉宽慰地了然一笑,或许无视寒露急急追来的紧绷身影,才是最难得的糊涂。
船出城后随水向西。
宝船内。
我后背一躺蒲邰身上,蒲邰一脸委屈地给我理发,千寻在身后替他准备水和帕子,我左腿一抬搁从鄂手上,从鄂一脸稳重地替我修甲,右腿一翘将牧隗的屁股从凳子上踹下,然后晃了晃脚丫象征着争夺领地的胜利。
腐败!堕落!死性不改!
我怎么还是这样,一尘不变呢?
“嗯?”我鼻音一抖,左手一伸,阎充将那个刚刚买下的春城镇城之宝和田墨玉扳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了我的拇指之上。
我闭着眼满意地晃了晃头,又冷不丁地“哼!”了一声,伸出了右手,千寻熟练又完整地将剥脱好的圆润橙子分片后放进了我的手心。
我这才万分满意地睁开了眼睛,对着橙子乱咬一通,果汁四溅的同时我却眯着眼睛乐不可支。
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过去了十来天左右,某一日的中午我在晕船的昏昏欲睡中被一阵奇异难耐的食香激得浑身一震,瞬间我就浇湿了枕头套子,更二话不说地神魂颠倒踉跄下了船。
后来借用牧隗的话说就是,我犹如被鬼俯身般满脸的惺忪睡意又头发蓬乱,赤着脚丫子,双手还随着身体晃荡乱摆,整个一副萎靡不正的抽大烟样,最后更是一脸好色地露出痴像跟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走丢了魂。
我丫的,当时听了他的叙述立时就给了他个不加糖的爆栗。
他塌着眉毛嘴巴一憋,可道其他人却乐开了花,我只能黑着脸往前走去。
城门口高挂一四方古旧石匾,上书“龙皇镇”三字。带着疑问进城后才知道我们这是到了龙皇镇,一个以粥食为生,以粥类为傲的城镇。而我闻到的异香则就是从镇中最有名的龙皇粥府的后厨里飘散出去的。
我立在街心环身四顾着大街上隔三差五就揭开锅盖,漫出白气的粥摊,只能说此城的食风当真蔚为壮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