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或许能够猜到一二，可十五年后的今天，我毫无把握。”楼下宽敞舒适的客厅，显得有些空荡荡，伍辽眸色微暗，自有记忆以来，他就追随着老爷子，说是主仆，但更像是亲人，而那份恩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所以在少爷来到秦家的那刻，人生中就多了一个主子。
只是岁月匆匆，眨眼间过去了十五年，他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视线，继续说道：“十五年了，不管是人还是物，总会发生一些变化。”
“少爷不会变。”莫北第一次对他说的话提出异议，强调着自己的观点：“伍叔，谁都会变，唯独少爷不会。”
“小北～”看着那张倔强坚持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此刻，离他们不远处的书房内，气氛诡异，秦沐阳低垂眼帘，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对面坐着的秦元盛吹胡子瞪眼，拐杖用力杵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可这丝毫没影响某人品茗的兴致，他轻佻眉头，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这不是您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吗？”
“你，你……”没错，自己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接手秦氏集团，是真正的接手，而不仅仅是跳板，可臭小子摆明了是利用秦氏集团打击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
“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在意细节？”针对暖暖的攻击，周密而仓促，但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接手秦氏都势在必行，一为警告，二为人脉。
“哪里一样了，你这是动机不纯。”秦元盛气急败坏，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脸涨的通红：“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称心？”
“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秦沐阳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在我看来，过程一点也不重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此话当真？”秦元盛眯起眼，紧紧盯着他：“秦氏集团是我毕生的心血，或许可以不在意过程，却不能忽视结果。”
“秦氏之于我毫无意义。”漆黑的眸中滑过一丝讽意：“我永远不会和你一样。”
“我……”无言的苦涩蔓延在心头，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嘶哑：“你还埋怨我？”
“怨不怨已经不重要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移到窗外，神色平淡无波：“因为什么也无法挽回。”
“我……知道……”
断断续续的三个字，含着道不尽的忧伤，秦沐阳手指微顿，起身走到窗前，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挑个时间吧！”看着窗前静立的身影，秦元盛低声说道：“想做什么就尽情去做！”
“谢谢！”他侧头看去，清亮的眸子染着细碎的暖意，极少极弱，但秦元盛看的真切，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湿润：“一切随你！”
经历了生死离别，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成为过眼云烟，而秦氏集团不过是他最后的执念，比起眼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子，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