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母子被带下去,昭王南宫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几番挣脱侍卫的钳制,对皇上嘶号自己是无辜的、被冤枉的,皇帝虽痛心疾首,却没有心软。虽然昭王矢口否认,可是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利用禄王的野心扫平障碍,最终达到自己坐上皇位的目的。这跟弑兄杀父有什么区别?只是利用旁人下手,其心更为歹毒。
玉妃看到皇帝断不会饶了昭王,如此绝情绝义,眼神化成利剑,狠狠地射向皇帝,然后高傲地昂起螓首,对上来的侍卫厉声喝道,“我可以自己走!”她至死也要留有尊严,站起身,竟然扯出一丝冷笑:“南宫宗政,你会后悔的!”她凛然地走出大殿。皇帝无奈的叹气,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对母子如此深恶痛绝,丝毫不念及夫妻、父子情分。
玉妃走过禄王身边的时候,衣袖若有似无地从禄王肩头划过,如飘渺的天仙,但并非惠及禄王撒恩施露,而是拉着禄王一同下黄泉。
禄王此时若还不明白,他真就是傻到彻底。自己曾钦慕的女人,不过是利用自己,为他们自己的登顶之路扫清障碍,他不过是跳梁小丑,玉妃所谓的“帮忙”,从来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能登上皇位,可笑他一直被别人利用当枪使,还一无所觉!可叹他还曾经想揽过所有罪责,维护玉妃母子呢!如今事情败露,皇帝也一并将始作俑者的玉妃母子揪出,他也算觉得自己不冤,再没什么无法释怀的。成者为王败者寇,他输得彻底。可是他的王妃和女儿何其无辜,是他连累了她们!是他的春秋大梦害了她们!
随即,皇帝下令,将禄王父子,以及禄王手下一干人等压入大牢,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问斩。让百姓见证谋逆者的下场,警醒世人。南宫子楚暂被收监,年后处死,其余人相关人等,交予惠王,按律法处置。
禄王看着南宫子楚如木头人般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侍卫拖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被拖下去,临出大殿,他匆匆扫视那仿佛唾手可及的龙椅,终于醒悟——一切都完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这本就是他命里没有的,他可以放下对皇位的执着,可是他的儿子女儿……侍卫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禄王就被拖出大殿之时,他只来得及看见南宫子翼冰冷的眼神,还好他还留有最后一个筹码。
皇帝无力地扫视殿下跪着的众人,吩咐惠王处理后续事务,并用余下的力气对重臣做了警告,便宣布退朝。然后他几乎瘫倒在龙椅上,太监赶紧上前搀扶皇帝离开。
殿外的雷雨渐渐停歇,皇帝瘫在榻上,任太监们服侍。禄王和玉妃团伙算是被一网打尽,可惜玉妃走出大殿留下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并不单单是诅咒亦或是威胁,其实他早就后悔了,自己的一生无不在防备、担忧和算计中度过,到头来仍旧防不胜防,心早就痛地麻木,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精力被渐渐剥离,所剩时日无几。可叹,就留这么口气残存,身边的人还要和自己斗!是呀,身为帝王,只要自己一天不死,就还有觊觎皇位的皇子不会停歇自己的野心。
南宫子翼回到自己的寝宫,迅速换下湿透的衣服,便前往牢里准备跟禄王进行一笔交易。
禄王已经被押解出宫,关进刑部的死牢,昭王和玉妃被分压在各处严加看守,以免三人联合或者还有漏网的死忠之士劫狱。
惠王已经着手去昭王府抄家,卫王带着一帮人去收拾禄王的残部,明王却为了李璎珞的解药,而秘密去了刑部大牢。
禄王坐在牢里,盔甲已经被扒去,仅着透着斑斑血迹的里衣,头发凌乱,垂头丧气。瞥了眼明王,“贤侄是来看本王笑话的吗?”
“你知道本王所为何事!”明王可不想浪费时间。
“哼,本王反正也活不了,有两个姑娘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哈哈哈……”禄王纵声大笑,引得肺腔震动,呛出喉咙中的一口血,随即咳嗽不止。
“有玉妃娘娘和昭王陪你,还不够吗?就算不考虑禄王妃,也得为世子和郡主考虑一二。”南宫子翼早就想好了交换的筹码,够不够重,就看禄王是否虎毒食子。
禄王诧异,止了咳嗽,“你说什么?……你别骗本王,皇帝明明赐了楚儿死刑。”
“你也知本王的能耐和手段,本王从不说大话。南宫子楚罪不至死,本王也可暂且不计较你们父子对本王的所作所为。”南宫子翼咬牙切齿。他知道,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含糊其词更会让对方摸不透底线,才能以尽量低的要求作为交换条件。
“本王怎知你不是大话诓骗本王?本王反正明日午时三刻被斩首。一切不过是浮云罢了……贤侄,不就是个女人,天下何处无芳草?”禄王反倒劝解起明王。明王冷哼一声,如果真能看这么明白,何故有今日下场?
“好,三皇伯既然看得开,本王现在便进宫,请皇祖父赐你父子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也有亲人相伴。”
“慢着!”禄王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陪葬,他不过是探探明王的底,没想到他真能救得自己的儿子女儿。他也知自己难逃一死,如果自己的儿子可以不死,留下血脉,也算天不亡他禄王一脉。“贤侄真有办法?如果能救我儿和女儿,本王愿意……”
“那解药在哪里?”南宫子翼马上问道。
“贤侄莫急,明日本王便上了断头台,如何证明你会兑现诺言?”
“本王言出必行,禄王想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