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新登帝位,是为文王。可平南侯一直都是文王的心腹大患。平南侯深谙世事,在封地循规蹈矩,且当初屡建战功,在百姓心中尚有威望,文王初承大统,朝中关系盘根错节,不宜大动干戈,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直到月池国前来求亲。
文王继位九年后,月池王亲率臣子百余人前来示好,愿与子虚结为姻亲,岁岁来朝。月池,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自古繁华,青山绿水,芊芊莽莽,牛羊肥美,是西域一带的强国,多年来,子虚国和匈奴一直都想把它纳入自己的抗敌计划以牵制对方。月池备感压力,左右逢源,倒也无事。这一年,匈奴政变,新任冒顿只是傀儡,左贤王屯军边境,逼近月池边线,国危矣!于是月池前来示好,以求万全。
月池此举,文王心中既喜又忧……
朝堂上,各部大人也争论不休:
萧大人:“启禀大王,月池国此次前来,只因匈奴逼近,据微臣所知,匈奴逼近边境又没有进一步行动,说明匈奴有所顾忌,月池虽陷危机,却不至于有亡国之险,如今想借我朝势力以求自保,说不定还另有所图,况且两国相交百年,月池从无诚意,不可尽信。若再以公主下嫁,恐为天下人诟病,臣以为求亲一事,不可答应。”
文王并未回应。
陈大人:“那以萧大人之见,可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萧大人一时语塞。
文王道:“陈大人有何高见哪?”
“大王,月池前来示好,对我朝抵御匈奴极为有利,当年有秦晋之好成为美谈,两国国君均成为一时霸主,臣以为如今应选一个才貌双全者嫁与月池,从中斡旋,不费兵卒,以利天下。”
文王神色微动:“陈大人所言有理,只是……”
“大王,臣以为陈大人所言极是,听闻平南侯yòu_nǚ,才貌双全,又与月池国王子年纪匹配,是最好的人选哪!”威武侯李秦风开了口。
“哦,平南侯?哈哈哈,朕也听太后说平南侯教子有方,儿女个个出众,李大人一言甚合朕意,好,就依李大人之言,此事交由礼部去办,退朝。”文王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心满意足,龙颜大悦。
“……平南侯,接旨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东市里,走卒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将近正午,酒馆小摊都忙活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饕餮香气。西市里,朱门大户,宝马雕车,勾栏瓦肆,春意撩人。整个雪岭城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西市凤萧巷里有一间中药铺,一位年轻大夫正在忙碌,大夫眉目如画,似秋水含情,颜色灵丽,出尘脱俗。身着一袭青衫,年纪虽轻,却娴熟自如。这人便是泳思。泳思替人看病时,总是一身男人装扮,母亲也拿她没办法。泳思自幼喜读医书,可母亲不许,说女儿读书是好,可不必读那低贱的医书,只是平南侯觉得女儿聪颖过人,性情有男子的豪迈敏锐又不缺女子的细腻温婉,便随了她去,只是私下里也觉得可惜,可惜的是泳思不是男儿身,若为男儿,当举大名耳!
“下一个。”
一位老妇人走到泳思跟前,坐了下来。
“婆婆夜里睡觉可有盗汗、胸闷之状……”泳思问道
“是啊!是不是很严重啊?”老妇人忧心地说。
“不碍事,你气虚体弱,加之风寒入体,才会身体不适,以至寝食难安,我开个方子,回去服用半月,便可痊愈。”泳思耐心地解释。
“谢谢大夫。”老妇人脸上始见一丝释然。
“公子,快回去吧,侯爷急着找你呢?”盈袖气喘吁吁,一只手还扇着热气。
“盈袖,怎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急事啊?”泳思低声回道。
“公子,你快回去吧,侯爷都等急了。”
“呵,你不说,我还就不回去了。”泳思俏皮一笑,真把丫鬟给急得跺脚。
盈袖往泳思耳边一凑:“大王有旨。”
泳思脸色微微一震,两朵红晕瞬间蹿上了脸颊,心中暗喜:难道是霁南向皇上请求赐婚?也太快了吧!泳思进里屋换了一身衣裳,从后门入轿,轿子一路有些颠簸,她的心也像初嫁新妇,忐忑不安又娇羞欣喜。
下轿后,泳思一路旋走,进了厅堂,见到了父亲母亲,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啊?”
平南侯与夫人一时两人都无法开口。
此刻,泳思总算注意到父亲面色灰暗,而母亲的泪痕还挂在眼角,才感到气氛凝重,事有不对。
“母亲?”泳思也急了。
“还是我说吧!”平南侯艰难地开了口。
“月池国想与我朝结为姻亲,要为他们的三公子选妃,大王已选中了你。”
“什么,不可能,他有那么多公主,为什么会选我,父亲,我不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想嫁给那个人。”泳思十分激动,这消息也太突然了。
“母亲,你说话呀,母亲?”泳思转向母亲,希望得到母亲的支持。可夫人只是哭泣,并无言语。
“父亲知道,是父亲对不起你!”
“总之,我绝对不会嫁,我木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