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消息终于让他那名义上的首领忍无可忍了。云雀恭弥很快被草食动物拖到了独眼女人的病房里看对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绷带,似乎这样做他就会反省自己了。
他靠在墙边漫不经心的听着草食动物声色俱厉的指控,趁对方停下来喘气的时候抽出拐子狠狠地挥了下去(目标当然是棕发男人那张欠揍的脸):“哇哦,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教了,沢田纲吉。想被我咬杀是吗。”
草食动物顿时如临大敌的后退,虽说险险避过了突如其来的杀机,但那副跌跌撞撞地样子让人格外不爽。
“不要过早的定下结论啊,云雀。”正当他准备发出第二击的时候,小婴儿那清脆的声音却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完全是一种不容拒绝的语调:“先试试看怎么样,库洛姆的潜力绝对不容小视,不会令你失望的。”
“哦?”他停下动作,挑眉往窗台上望去,眼底的战意完全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角色打断。“其他的我不知道,但你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呢,小婴儿。想和我打一场吗?”
“啧,你还是没变啊,云雀。”那个穿着黑西装的婴儿嗤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儿任他瞧着,眼睛黑幽幽的看不出任何东西。他拿枪顶了一下帽檐,不紧不慢的开口,“等你和库洛姆搭档满三个月之后我再来问你的决意,到时候怎么选择都随你——但我暂时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呢。而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去找蠢纲战斗。他安逸得太久了,同样需要试炼。”
听到这里沢田纲吉也愤怒了:“等等,为什么战斗的是我——啊啊还有不要随随便便把女孩子牵扯进去啊里包恩!库洛姆是术士啊术士!压根不适合跟着云雀学长冲锋陷阵——喂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这些反驳很快都在里包恩的枪口下消失了。
“没、没关系的,boss……我还可以坚持。”最终,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少女断断续续的吐露出心声,安抚般的看着自己似乎完全没被说服的首领,以一个虚弱的微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哇哦,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他觉得库洛姆·髑髅的那副样子蠢透了,于是生硬的丢下一句答复就准备离开。最后一刻他回恩,随即挑眉对上沢田纲吉充满忧虑的眼睛,手上的拐子闪着寒光。“小婴儿的承诺我记下了,可别让我失望,沢田纲吉。”
当时的云雀恭弥丝毫不能理解那个独眼女人伤痕累累却坦然而笑的原因,而等他了解事实之后(比如说对方只是为了完成六道骸妄图把他送进教堂而亲手策划的伎俩),他不仅不在乎,甚至还稍微对六道骸抱着些感激之情——感激他把库洛姆·髑髅送到自己面前。
08.
他原本以为那个柔弱不堪的女人只是说着玩儿的,多受几次伤就会自己乖乖退出,却没想到事实正好恰恰相反。库洛姆·髑髅很快就适应了没有人照看的战斗方式,把幻术和格斗两种技能统统用上了,而且用得很好。到了最后,她不仅能够很好地对付自己面前的敌人,还时常能够分出心思为(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之后就完全顾不上周围的)云雀恭弥挡下几只暗箭。
虽然一开始对紫发女人那种多管闲事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快,但是云雀恭弥很快也就懒得理她了——对方还是很有分寸的,从来不会不自量力的冲上来阻止他咬杀草食动物,仅仅是为他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干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更是在库洛姆·髑髅身上发现了许多不同于普通草食动物的特质:这个女人一贯寡言,弱得可以却从不退缩,哪怕陷入绝境也从来不曾向他开口求援;她从不反驳任何意见,在战斗时所流露出来的神态却从不会带着平日里的温顺与娇弱,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眸子如水晶一样熠熠生辉,似乎时刻充满了昂扬而坚定的斗志。
诚然来说,云雀恭弥觉得那个女人勉强配得上“美丽”一词——至少在战斗的时候的确如此。
虽然比不上他与云雀优姬之间长年积累下来的默契,但久而久之,他们倒也学会了如何在任务中相安无事的共处。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三个月之后里包恩并没有来找他,而他也就此懒得再提起换掉库洛姆·髑髅这个搭档的事情了。
09.
于是依照短篇的进度,剧情很快就过度到[就这样过了许多年,六道骸终于得意洋洋的上门提亲]这里了。
然后一切顺利。
10.
他们的婚礼还算隆重,虽说为了照顾觉醒之后的云雀优姬而设在了夜晚,嘉宾的数量也比“普通”这个词还差得远,但好歹也算设备齐全,有妹妹有司仪有掌声有鲜花有繁星有蜡烛还有一群令人生厌的黑手党和六道骸喜上眉梢的笑脸。
虽然云雀恭弥恨透了婚礼这样嘈杂的环境,却最终还是败在了云雀优姬pikapika闪着强光的期待眼神之下。——当然,沢田纲吉得闻此事之后的那句“婚礼对女孩子来说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到底在他的决策中起了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11.
说到底,当新娘踏着钟声走向他的时候,他还是稍微晃了晃神的。
库洛姆·髑髅走出来的时候,被纯色的天鹅绒手套所覆盖的右手正搁在六道骸的臂弯里(男人一身骚包的白西装笑脸坦然,哪怕那个位置理应留给女方的父亲),打着卷儿的紫罗兰色长发是女人身上唯一的暗色,披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