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要给皇上献唱,我求我干爹薛公公薛总管,他答应在皇上面前提了她的名号,没想到皇上听了月烟的名号一口答应,立即要求见她。”月烟把自己的名声打造得天上地上人尽皆知,连皇上都对她产生的兴趣,难道这不是她自作死的节奏么?
“哦,记住,别鲁莽,洗脱罪名才是主要的。”婉奴瞅着天边的夕阳,她知道,那决不是曙光。
“是,月烟在乐坊,你想去见见她吗?”她手里的剪子不停地工作着,像是婉奴在旁边根本与她无关。
“不了,我回了。”婉奴手上捏了一朵小花,凑到鼻端闻了闻,向南宫槿榕走去。
“好,珍重。”素言收拾了残枝,速速退去。
一回头撞在南宫槿榕身上,素言慌忙施礼道歉,“对不起,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大人见谅。”
南宫槿榕见她头垂得很低,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大人……”素言怯生生把头垂得更低了。
“听见没有?”南宫槿榕的语气低沉无温,但并没有不耐烦。
“是,大人。”素言缓缓昂起头。
南宫槿榕怔怔地看着她,虽然与婉奴长得不像,但猛一看,似乎骨子里透着神似,仔细看又说不出哪里相似,看她那小模样,莫名的亲切了几分。
素言见他安静地看着她,没有下文,便撩起眼睑看向他,见到他眼底全是温和的光点,并不像他表情那般生硬,“大人……”
“你是谁?”南宫槿榕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奴婢只是小小的宫女,名叫素言。”南宫槿榕再次看了她一眼,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曾经婉奴进宫惹了事,这个名字便与他的名字连在一起,说他进宫在茅厕调戏宫女,也正是宗泽王与婉奴打赌要一个月将她吃胖,看来她这个名字还不是偶然。
婉奴特地来找她说话,她们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南宫槿榕想说些什么,担又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转身抄近路向婉奴追去。
皇上邀请儿子宇文桦逸用晚膳,并没有留下南宫婉奴,皇上并不追究南宫婉奴是不是姓苏,他见儿子已经对南宫婉奴用心,他更希望南宫婉奴姓南宫,所以,他刚才在朝堂上并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现在他单独留下宇文桦逸用晚膳,只是想试探他参与多少?目的何在?是不是与他平时表现出的对朝堂之事从不感兴趣的一致性。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儿子们互相争权夺利互相残杀。这也正是他同意让杨慧妃将宇文桦逸养在宫外的原因。那两个女人的后台实力都太强大,必须分开。
皇上从侧面旁敲侧击中观察,宇文桦逸对自由的宫外生活很留恋也很知足,他的动机纯属只为所爱之人昭雪,并无窥探储位之嫌。
婉奴出了宫门,见到范当家的没有上前与儿子柱子和刚子交谈,两个儿子只是向他远远地行注目礼,目送他远去。他们的父亲以前从未给他们提过他做过护院,受过苏家的恩惠,只是从小教他们习好武,保护好家人。
南宫婉奴拒绝了哥哥要带她回南宫府,她觉得桦王府比南宫府安全,再说,这也是早上与宇文桦逸的承诺。
南宫槿榕没有执意带走她,与她在路口分道扬镳。
南宫婉奴刚进入桦王府,婢女瑛萍和莲雨早已在此等候,见婉奴下车,安静地走上前,瑛萍伸手扶住她,莲雨支着蒲扇缓缓地扇着凉风。
宇文桦逸还没有回府,婉奴想随意地走走。
“小姐,想在什么地方用晚膳?”瑛萍见曾管家远远地望过来,便细声细气地向婉奴问了一句,怕惊扰了她。
南宫婉奴四处打量了一圈,道:“找个凉快一些的亭子吧。”
“是。”瑛萍示意地向管家指了指前面的亭子,管家会意离去。
婉奴穿过桦林,步入假山,脚上窜起凉意,就像是突然在火热的夏天里,打开了冰柜,让人神清气爽。
“这里好凉快,为何与那边不一样?这里有地下泉吗?”婉奴没有想到这里会清凉舒服,刚才经过湖边也是热气缭绕。
“回小姐,这地下面是王府的冰库,地上自然要凉爽许多。”
“哦,是说上次来王府,还能吃到冬季的新鲜水果。”婉奴开心地进入假山,这七八月的天气,假山后开着艳丽的映山红,这让她很诧异,涓涓细流从花丛中流过,小溪里流动着小鱼、小虾,最让她异外的是里面有几只小龟,这不是与她送给王爷的那面小扇吻合吗?溪边开满映山红,溪水石头上乌龟悠闲地张望……
呵,好浪漫的宇文桦逸,从未听他提起过。
她开心地抓起一只乌龟玩耍,想不到宇文桦逸还有如此浪漫的心境。
当婉奴再次回头,亭子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她用过晚膳后,来到温泉池,夏天洗温泉犹如桑拿,将人蒸得粉嫩雪白。
她退去了婢女的侍候,洗净发丝,躺在温泉池上小屋里的木条上,感受着蒸蒸热汽,每个毛孔都舒张,让汗气淋漓,浑身清爽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去。梦见到宇文桦逸,见到他匆匆走进浴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良久。
他此时,确实站在她身边,听说她听话地来到他王府,畅游花园,心情愉悦,一反常态与下人说了许多话,赞他们弄的食物精致。
他听着这些心里很安慰,她真心接纳了他,现在见到她安静地等着自己回来,让他突然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