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茹冷冷一笑道:“这院子里的东西是你埋着的吧?嗯?挺多的嘛,也不嫌累的慌?”
“我……是……是我埋的,奴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当时奴婢的母亲病重,有人告诉我将这东西埋在院子里,母亲便能够好起来。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惠柳极其诚恳地道,可她不知道她这种诚恳已经没有丝毫效果。
苏心茹心道,不知道是什么就埋了?呵,真是好理由,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杀人也便杀了?
苏心茹看了对方一眼,压抑着内心的急切问道:“你口中的那人是谁?”这话是苏心茹真正想知道的,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只有知道这些才能分辨出对方的动机,也才能够见机行事,分别化解开来。
惠柳看了看苏心茹,极为认真地摇了摇头,不同于先前的摇头与闪躲,这一次惠柳看着苏心茹道:“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告诉奴婢的是一位嬷嬷,服饰上乘保养得宜。她只让奴婢这么做,却没有告诉我背后的主子是谁。而且,所有的事,都是一点一点地交给奴婢,奴婢一开始也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昨晚那人重又找到了我,将前后因果告诉了奴婢,并威胁奴婢既然奴婢已经做了这么多,小姐定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闭着眼睛闯上一闯,到时候她便安排我家人一同逃亡。没想到……”
“没想到,逃亡的计划还没开始,便已经重新回到了茹雪阁了?”苏心茹平静地道,对于前者所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看起神色,这番话应该没有作假。而且如此谨慎的做法,确实不错,这也证实了自己的推断,至少绝不会是李氏母女所为便是。
却不想,惠柳一口否定了苏心茹接下去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顿时激动起来,呜咽着道:“小姐,不是的。没想到那人竟然想杀人灭口,奴婢回到家中时发现母亲父亲还有我那可怜的弟弟都已经死了,都死了啊!呜呜……奴婢好害怕,怕人发现了自己,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突然来了一大群人,奴婢以为自己定是死定了,却不想还有活着见小姐一面的机会。呜呜……”
“等等!你是说对方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打算?你为什么没有死?”苏心茹紧紧地盯着对方,心中的犹疑更甚,若是这丫头想逃离京城时,被墨领十八燕抓住,自己不会怀疑什么,可如今既然对方已经打算杀人灭口,为什么却还要把这最重要的证人留下?
想要做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一定有自己还没有猜出来的,是什么?那人如此谨慎,连自己的身份也一直都没有告诉这丫鬟,连带着中间联系的人都不过是一个嬷嬷。
嬷嬷?服饰上乘,保养得宜?木偶人?宫中?
苏心茹紧盯着依旧跪坐在地的惠柳,尽可能放轻语气地道:“你可还认识那位嬷嬷?若是她站在你面前,你可认得?”
“认得认得,奴婢记得那位嬷嬷的长相,从头到脚都记得。如果小姐还相信奴婢,奴婢愿意把她的画像画出来。”惠柳急切地说道,仿佛此刻若没能表明忠心,苏心茹便会立即打杀了自己。
当然,苏心茹本来就是这般打算的,此刻听闻这丫头好歹还认得个人,心中顿时大喜,面上依旧淡然吩咐墨雪准备纸笔。
不多时,一份画像便展现在苏心茹的面前,就连苏心茹挑剔的眼光也觉得惠柳画得不错,上至发饰造型,妆容特征,身上穿着服饰,下至裤鞋绣点,具数观察入微。
苏心茹一看便知这嬷嬷定是某宫里的掌事嬷嬷,说不得还是那位主子的亲信,有此画像相信自己定能够找出那背后的人。
当然,苏心茹还没忘记没能被灭口的惠柳,微微一笑吩咐墨雾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恐怕日后还有用得着这人的地方。
至于对外依旧可以宣称惠柳母亲病重,告假回去了,至今还没能回来。毕竟,这人可是墨领十八燕带回来的,谁又能发现呢?
至于这人的家人,若是将来被人发现死去了,那位背后的主子都不怕,自己还怕会惹祸到自己身上么?就算要处理也该是李掌家的李姨娘才对,与自己何干?
向外吩咐一声墨雨,将画再复制了一份,交由对方手里,只让人认认这人到底何人,及时回来禀告自己,且莫惊动了太多人。
墨雨面色严肃地领命去了,喧闹了一天的茹雪阁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心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膀子,之前自己一直紧绷着神经,不自觉地便会两臂收紧,此刻骤然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有些酸痛。
想着自己重生一世,到底还是无法仅靠自己的力量,什么时候起竟然依赖起那人了?
如此想着,苏心茹伸手探出那枚玉佩,细细地在手中抚摸,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同与白日礼节性的微笑,也不同于看向漠北小丫头的宠溺戏虐,也不同于望向江玉晟、江玉奕的疏离,只纯粹地微笑,发自内心的喜悦。
一直观察着苏心茹神色的墨雪见状,笑嘻嘻地跑过来,道:“小姐既然喜欢何不系在腰间?奴婢觉得挺好看的!”
说着,还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神色真诚,不明情况者恐怕真被这人的外表蒙骗了。
虽心知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尽快让自己从心底里承认她家主子么?呵呵……傻丫头,若不是承认了他,自己岂会将这等重要的寻人的事交给对方?
也罢,不就戴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