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你怎么样了?”雪儿担心地抓着零的衣袖。“雪儿,我”零低下头去,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眼前衣襟上的血迹很是刺眼,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雪儿,我陪零回宿舍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心里也会难过的。”黑主灰阎扶起零,向楼下走去。“嗯。”雪儿望着零远去的背影,模糊了视线。
一种窒息的感觉压抑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迈开步子,向楼下跑去。沉重的步子在这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着,沉重亦如雪儿此刻的心情。她不希望零变成这个样子啊,要不是绯樱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雪儿跑到了喷泉旁边,坐在边上。哗哗的水声让雪儿的心情变得似乎好了些。
一阵陌生的而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还有对吸血鬼的感觉。雪儿条件反射般的跳出老远,警惕地看着来人。“一条学长?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吗?”雪儿摆好架势,随时奉陪!“我听到有人在这里哭啊,所以特地来看看。”一条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一条学长···”话还没有说完,一条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抬起手,轻柔地抚上雪儿的脸颊。
“一···一条学长?”雪儿惊愕地向后退了一些,却不想离开这温热的触感。“哭了,就不好看了。”话语比以前更加温柔。脸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条替她擦去未干的泪水,动作轻柔地没话说,雪儿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望进一条的眼眸中,那深邃的眼似乎会把人吸进去一般,让雪儿移不开眼。“好了。”一条拿开自己的手,直起身子。温热的触感忽然从脸上消失,雪儿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谢谢。学长,该回去了哦。”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嗯,那明天见。”一条说完转身离开。不远处的瑠佳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可一条毕竟是副宿舍长,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倒是英,一把勾过一条的脖子,热情地说:“副宿舍长,你怎么和女孩聊了那么久啊?”说完还坏坏地朝他挤眉弄眼的,亏得枢不在这儿。“英快放开,副宿舍长很难受。”一边的架院看不下去了,头痛地捂着头。
“是啊。”一条挣脱开英的魔爪,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蓝堂英连连道歉,“话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用手肘捅了一下一条的手臂,继续挤眉弄眼。“没什么啊。”一条搪塞道。一行人在月色下向月之寮走去,不是发出一阵笑声。
“一条学长···”雪儿呆呆地说着。忽然用力地甩了一下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乱七八糟的。雪儿抬起脚,向宿舍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还真多啊,零不知道怎么样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宿舍门口。抬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转动。“再怎么样,也应该向优姬道个歉吧,替零说的也好,替自己说的也好。”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雪儿的脸。“嗯,就这么办吧。”说完就转身,向医务室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突兀。
医务室。“零以前是人类,当我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淋淋的牙洞。”黑主灰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以前是人类,因为被咬了,所以才变成吸血鬼。”失血过度的优姬伸出手摸了一下脖子。想起来,零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她从他紫色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憎恶。
心中一颤,有几分明朗。雪儿抬手轻叩了几下门。“进来吧。”黑主灰阎应允地点头。“零···变成了吸血鬼,怎么会···这样?”优姬伤心地说,零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这四年来,他一直都这么独自忍受的吗?刚刚还说了披着人皮的魔鬼这样过分的话,零一定会生气的吧。
“优姬,害怕吸血鬼了吗?”雪儿轻声说道。闻言,优姬摇摇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却微微颤动。雪儿蹲下身子,握住优姬的手,“优姬,不要恨零,好不好?”雪儿似在祈求。“怎么会呢。”优姬淡淡地说着还摇摇头,“是我不好,和他在一起四年,却从来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都是我不好。”豆大的泪珠滑落,打在雪儿的手背上,温温热热的。
优姬刚稳定的情绪又出现了波动,黑主灰阎推推眼镜,上前一步,“雪儿,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嗯,那好吧。”雪儿起身,向门口走去。“对不起。”声音很轻,但还是可以听见,“优姬不要怪零。”不等优姬回答,雪儿就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刚刚雪儿说不要怪零的时候,心里会隐隐抽痛?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睛,零满是抱歉的眼神就会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零,会很自责吧?可是这一切不是他的错啊。
男生宿舍,零的房间里漆黑一片。零颓废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刚洗完澡,头发也没有擦干,衬衫半开,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却懒得管。紫色的眼眸睁着,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
一想到优姬受伤的表情,零心里就不好受,命运和所有人都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把彼此弄得遍体鳞伤。没有人会和这样一个吸血鬼在一起——那些和纯血种的獠牙套上关系的人类,运气不好活了下来,就会在受尽折磨的情况下,变异成吸血鬼,不择手段地索取血液。
热气氤氲,水哗哗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