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尾随着中年汉子有两天了,因为担心被发现,所以不敢太接近。就这样好几次被甩脱,可因为深知对方的习性,“一阵风”总是很快又找到他。让人纳闷的是,中年汉子这两天却没有和任何人接触,他的举止更像是在跟踪别的人。在第三天的时候“一阵风”彻底地跟丢了人,可他却记住了中年汉子一直注视的一个其貌不扬,面部毫无特征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从没见过,如果不特别注意,你几乎永远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太普通,太不起眼。可“一阵风”最擅长的就是能记住他想记住的人,他想走的人家。
既然找不到中年汉子,他就只能等那个神秘的陌生男子的出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男人出现在前两天曾经出现过的街道。“一阵风”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对方完全不知觉的情况下,跟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眼看着来人敲门走进了巷子最后的的一个院子,他在外面等了一会,虽然里面的状况他还不了解,通常也不会贸然行动。可对中年汉子的担心超过了一切可以在乎的理由,“一阵风”深呼吸一口。灵巧的身子踩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迅速爬动,上了其中一个相连的院子的墙顶。他趴下身子,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无声地爬到神秘人进去的院子的墙顶,虽然月光很暗淡,“一阵风”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但也同样掩护到了他瘦小的身影。他匍匐在墙上仔细听着下面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除了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一阵风”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勾住院内墙角的一棵树,瞬时爬了上去。他的动作极为轻灵,不仔细听,只会让人以为是风吹过。他停在树上一会,然后小心地落地。
摸索着来到院子正中有着亮光的屋子,“一阵风”可以看到屋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面,可从他们的站姿里看的出他们不是普通的家丁。“一阵风”慢慢匍匐着朝屋子的后面走去,没想到后面同样站着两个黑衣门神。就在“一阵风”踌躇着是放倒其中两个靠近屋子,还是回去另想办法,第二天再来的时候。突然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打乱了院里的宁静。几个黑衣人立刻冲向传来脚步声的地方,屋门也同时打开了,园内突然亮起了好几个灯笼。“一阵风”身形瘦小,他把身子缩进一棵老树后,等着万一被发现,到时候再爬上树跑也来得及。
“怎么回事,人怎么会出来的?”一个阴沉的声音在离开“一阵风”不算太远的地方想起。
“黑爷,这家伙使诈,说愿意告诉我们谁是幕后主使。但是他要我们松绑喝口水才说,原本想着他的一只眼没了,一条腿也已经被打断,就给他松开,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居然夺了钩子的刀,砍了我们两个人,一条腿跳了跑出来。”
“呵呵,早就告诉你们不可以疏忽,你们做事却越来越不上心。钩子你现在连刀也拿不住了吗?”一阵风听到一阵闷哼,接着就是一个身子倒地的声音,他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一个错误就对自己手下下毒手的人是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的。
“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只要你现在说了谁是你的幕后主使,我就让人给你治伤,还会放了你,怎么样?”同样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阵风”在听到那个回答的声音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中年汉子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自己跟踪的人发现。他其实找到了几个翠香楼分散了的窑姐,几乎每个人都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和他知道的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张头带着楼里的姑娘跑了...老鸨叫了几个龟奴打了人...他本打算事情就到此结束,告诉那两个公子和慧云师太这事别再追问了,就让张哥去过自己的生活吧。可恰恰在此时,他却碰到一个当初在翠香楼里倒茶的一个不大的叫“小鬼头”的孩子,这孩子的娘是楼里以前的一个窑姐,这窑姐后来死了,这孩子就一直在楼里倒茶,吆喝生存。日后长大也就是一个卖力的下等乌龟。
“小鬼头”如今跑到了另一家窑子干着同样的事情,因为曾经在外面挨打被中年汉子帮过,所以倒还记得这个恩人。看到中年汉子来问话,他把中年汉子叫道一个僻静处,聊了几句。其实不能说他知道很多,可他的话却让中年汉子发现了一些问题。
张头那个晚上本来说是要来见那个楼里的姑娘的,可迟迟没来。老鸨让姑娘去接别的客人,姑娘哄了那个客人几杯酒,把对方灌醉后,就下楼偷偷溜到门外看看张头有没有来。出去前,因为和小鬼头关系不错,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夜没回来,客人发怒了,老鸨就火了,带了人去京兆狱闹。京兆狱好歹也算衙门,老鸨敢这么惹事,就靠着平时自己楼里也有几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外官捧场。
这以后的事好像是老鸨跑了人,觉得自己当初花银子买人养那么大,还没赚够老本就让个穷衙役给拐跑心里觉得亏大了,四处打听什么,突然不知怎么那天就有一个客人,没事找事,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官,老鸨一时火气,就让人打了他。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说,姑娘并没有打算私奔?”
“这可不好说,可是,她那天等很久,担心张头出事的样子如果是装的,我就在楼里白混十年了。”“小鬼头”用袖子擦了擦鼻子,“可如果不是私奔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