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菜罐里好像不会长金子吧。”
沈夜去探望在房间里休息的葵,可是这个都市青年却撸起胳膊,蹲在床边,不知道在扒拉什么东西。沈夜站在他身后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会长金子,却有这个。”一块白手帕托在葵手里,他神秘的笑,站起身子,示意沈夜靠近前。云氏秘书到底是凡人,是凡人就会有好奇心,他不由自主地走近几步。只见葵掌心的白手帕上躺着三寸来长的蚕蛹,两根手指那么粗,通体青紫色,像是臃肿的脓包,叫看的人一阵阵恶心。
“这叫无思蛊,把这种蛊虫放置在要加害的人床下,然后配合咒语夜夜祷念,那住在这间房里的人便如害了相思病晕晕欲睡,精神恍惚,茶饭不思,不出六个月便会一命呜呼。”葵拿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蛊虫包裹好,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枚发丝般纤细的银针,轻轻扎在手帕上,然后将它再次放回腌菜罐里,推回床下。
“这样便无事了?”沈夜对苗族蛊术多少知道一些,但这毕竟是久已失传,似真似假,神秘诡异的事物,不如电脑数据来得让他自信。
“现在弄死它,它的主人也会知道,那就抓不着老狐狸的尾巴了。”葵说着眨眨眼,随即又翻身上床,他现在是病号,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沈夜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再抬头,看向葵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隐隐的审视。蓝发青年毫不在意,双手一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的身份,但这不稀奇,因为舞也知道。可是我又会下毒又懂蛊术,还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就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对吧?”
“请赐教。”沈夜轻轻一笑,不否认不拒绝。
“我既不会变身成超人,也不会吐丝在五角大厦上荡来荡去,普通人一个。”
“真的?”
“你信吗?”
沈夜不置可否,可浅浅的笑泄露了天机,他不信。任谁见了也不会信,普通的二十一世纪都市青年会懂这些奇门鬼学?
“当然,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决定告诉你。”葵做起来,勾勾手指,沈夜向前一倾身子,洗耳恭听。
“既然我会解蛊,也就同样会下蛊。即使不下蛊,我也有办法让人死得不明不白。”葵仍然笑着,月牙弯弯的眼睛。
“有话直说。”沈秘书不傻。
“沈兄不要这么紧张,我不过是说说。”葵伸手拍拍沈夜的肩膀:“只要没人伤害我的朋友,沈兄这么聪明,一定明白。”
“放心,我对凤少爷没有企图。”云家首席秘书老实回答,这种时候通常越坦白越有好处,不管他怎么能干,四五天不吃不喝也会挂掉。就这深山老林,别说下蛊,一不小心就能弄个食物中毒。都用不着蓄意谋杀。
“知我者沈兄也!”葵使劲拍着沈夜的后背,一副多年哥俩好的表情。
而此时,云九天还正在为呛到自己的那口水奋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被呛到了,在连续咳嗽一阵后,他的面色都有些发红。他云九天何时如此狼狈过。而那个罪魁祸首一边好心帮他扶背,一边质疑起了云氏资产:”你看你,喝个水也能搞成这样,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管理云氏的,我真是担心那。”
“还不都是你…咳…”云九天好不容易缓上口气来,一想起方才凤舞说的话脸就烧到透明,耳根都快滴血了。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太过于冰冷漠然,没人敢招惹他,更不会有人敢跟他过不去,所以没人知道,其实云九天脸皮极薄,动不动就会脸红。
“这里山清水秀,不是绝佳地点吗?”凤舞双手一摊,表情分不清是戏耍还是当真。
云九天捂着半张脸,显然已经不想和他再讨论这种话题,嘟囔了句“疯子”便起身要走。只来得及转身,手腕就被凤舞攥住,扯了回来。冷极近不防的用力让云九天险些趴在凤舞身上,好在双手撑住了身后的栏杆。两人靠得极近,彼此呼吸可闻,几乎连睫毛都相互碰触。九天注视着凤舞琥珀色的眼眸,幽深璀璨,有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细细光芒,生机盎然地燃烧,蔓延。
“云,我看见你就有一种yù_wàng,想要碰触你,想和你在一起,”凤舞轻柔的声音慢慢融化在他耳边,如魔咒渗透全身,云九天听着听着就有种错觉,全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后退消失,最后只剩下凤舞,只有他。
怎么会没有感觉?云九天他有,他是正常男人,今年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可是,
他害怕。
眼前这个人让他害怕。
云。
如果面前是杯茶,你会喝掉,那如果是杯毒酒呢?
放弃还是转身离开?
人们常说饮鸩止渴是人间惨剧,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心甘情愿。即便有毒,我也想喝下去,既然是我自愿,那到最后一刻我也心满意足。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让你害怕的毒酒?还是……
吻最开始很轻柔,像是担心惊扰了树林间的清风,慢慢印在唇上,温凉柔软的触感让隐藏的情愫迅速燃烧,一丝火星落在干枯慌茫的草原上,霎间便可燎原。舌尖撬开贝齿,在口腔里深入的辗转缠绕,它们似乎有了各自的灵魂,为此刻的相逢狂欢癫狂。云九天深情地将凤舞揽在怀里,吻他,让他透不过气来。这样的凌厉的气势带着狂乱在鼓噪的心跳声中慢慢绵延。
好一会,云九天才放开他,不敢抬眼看他,只是缓缓松开手,站起来,像是早已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