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三文鱼卷浇上加了黑芝麻和核桃的奶油菜花泥,然后点缀上橘黄色的鱼子酱.橙红相间的木瓜炖鱼云,盛在海蓝色的瓷器里,清润鲜美.还有芥兰菜心的小茏包,四个一组摆放在方形盘子里.另外还有可口的蓝梅布丁做饭后甜点和教皇区红酒.
样样都是小菜,却一个比一个精致.甚至连配菜的装饰都讲究风雅.凤舞将它们一样一样摆到鸩的面前.斯条慢里的讲解菜肴的做法与功效.可鸩清楚的很,这是鸿门宴,有去无回.凤将最后的甜点放下,悠悠地开口了:”我要结婚了.”说着,他坐在床沿,看着鸩.他正在剪纸,卷草纹的床单上铺满了细碎的彩色碎片以及不知所谓的图案.他始终没抬过头,听见凤舞说要结婚了,手顿了下,声音却丝毫不见波澜:”那恭喜你了.”
“你是想说去死吧.”
鸩这回总算是停下手里所有的动作,抬起头,眼睛微眯着,嘴角扯起一抹看似不屑的笑容:”我有这个选择吗?”
“有啊,因为我已经答应小白,放过你了.”凤舞笑着回答.鸩疑虑地看着他,心思却不知转到哪去了.凤动作优雅地将两只酒杯倒满,自己率先举起,眼眸生媚:”所以我今天特意来跟你庆祝一下,怎么样,你也很开心吧?”
鸩冷冷地看了眼酒,抬眼正对上凤舞灿烂无暇的笑容,一想到那个人日日和他在一起,心里就哐的一声塌了一片.他扬起手,将红酒尽数泼向了凤舞.酒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凤微微侧了下头,垂下的睫毛一片湿润.他笑了.
“原来你这么喜欢云啊.”
“是又怎样!”事到如今,鸩已经不想再自欺欺人,干脆承认并不是件丢人的事.
“那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了.”凤舞将湿漉的头发捋向耳后,声调却是不急不徐:”云他自杀了.”
“你…说什么?”
“放心,他没死.这该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切.”鸩一偏头,抓住床单的手指分明在颤抖,人却倔强地挺直腰背.凤舞微笑:”你不想问为什么吗?或者你自己就已经有所答案?”
“那个笨蛋什么事做不出来,就算他做不来,你还不是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做,不是吗?”
“你这种说法是在指责我把云当成宠物来调养喽?”凤舞挑眉一笑.
“难道我错了吗?”鸩冷然.
“你错了.”
“云他不是任何人的所属物,没有人可以完全拥有另外一个人,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把他留在身边.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做到了,而你永远也做不到.如此而已.”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那好啊.我不会干涉他做任何选择,也同样不会逼你做任何选择.不过,那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欢云哪里?”
鸩愣了下,这个问题他显然没有认真考虑过,似乎不知不觉中就被吸引了.可是他才不肯认输,低声喊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凤舞嫣然笑道:”那我替你回答吧.你是毒药,已经将自己浑身上下浸透的巨毒,这样才能杀人于无形.可是你也会难过吧,终日不见阳光的痛苦.而云他是调命的参附汤,他虽然解不了你的毒,却可以调养你的命,他可以让你快乐起来,对不对?所以,你不知不觉中就想接近他,得到他.我说过,我们很像,我见到云第一眼的时候,就确定自己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快乐,然后,我费尽心思,甚至为他去死也再所不惜,唯一要的就是他这个人.我会小心我自己的毒,我永远也不会让云看见我最黑暗的一面,因为我不想毁了他.可是,鸩,你不懂控制,不会爱,也不会牺牲,你那些黑色而肮脏的毒会污染他,让他和你一样成为致命的毒药.啊,不,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在那之前,云就被你毒死了.”
“你做得到的事情我为什么做不到?!你少瞧不起人!”
“你当然可以去做,反正云是人,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没耐性了就丢掉,有兴趣了再回来.或者你只是把他当成了风光的高级成衣,穿一次,秀一晚,也就可以直接塞进垃圾桶了?”
“我才没这么想!”
“啊,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根本不爱云,你只是想要报复我.”
“我!.....”鸩已经气得张口结舌,千般万般的感情郁结在胸口,想要喷发,却找不到出口.
“别急,今晚就你和我,我们可以慢慢谈,连管家都放假了.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说出来,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云的我也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别客气.”
鸩咬着嘴唇,瞪着他不说话.凤舞轻轻叹口气:”被人怨恨是件可怕的事情,我是真心想要帮你,这大概是你第一次恋爱吧,不慎重怎么行呢?现在我们假设你是喜欢云的,那么你能为他做什么呢?”
“你能做的我都能做!”鸩已经失去冷静了,他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是凤舞的对手.
“那就是说,你可以为他做个普通人?”
“……”
“在他痛苦的时候,安慰他,在他沮丧的时候,鼓励他,在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拥抱他.你做得到吗?”
“我,我当然可以!”
“可以多久?一天还是一星期?你说我做到的你都能做到,是吧?”凤舞微蹙黛眉,注视着鸩的目光极为专注:”为了云,我可以去死,你呢?”
刚才还鲜活激动的精神在鸩的身体里悄无声息地枯萎,冰冷的眼眸里落满了一点点剥落的绝望.一种可以将灵魂燃烧的的火光在瞬间迸发.这是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地一种变化.但是,凤舞注意到了.
“美好很短暂,毁灭只需要瞬间,再美的昙花也只有一夜的寿命.与其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