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绿油油的树林,薛品寒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个谢了顶的男人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来,大概是长期不运动的关系,跑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见他盯着那片树林出神,小声说:“这就是那个叫韩放的男生遇害的地方。”
薛品寒释然一笑:“怪不得眼熟。请问,你是——”
那个男人友好的伸出一支手来:“负责接待你们的教导处主任,姓朱。”
苏映真突兀的打断他们地寒暄:“朱主任,这里死过不少人吧。”
朱主任不易察觉的哆嗦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站在这里觉得很冷,应该是阴气很重的原因。”
薛品寒向她投疑惑的一瞥。
“这个树林里只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年前因感情问题吊死在树上的陈琴同学。另一个就是你们已知的韩放同学。倒是对面的图书馆,”说到这里,朱主任的声音莫名的压低,有些恐惧的看着那栋大楼,刚刚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就像触电般放了下来,好像再多指一秒钟就会给自己带来厄运似的,透着紧张的气息,说:“每年都有学生失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薛品寒一双俊目紧紧盯着他的脸问。
“大概五年前,据说有个女生.......”
“朱主任,叫你带客人吃饭,你怎么站在这儿聊起天来?”
柔柔的嗓音,初听像是和蔼可亲,却又有点凌厉的味道,让人心中一紧。
薛品寒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学者气很浓的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背后,而他们五个人竟然谁都没有发觉,心里立刻涌上莫名的不安。
朱主任显然很畏惧他,忙止住了话头,向他们介绍到:“这是我们学校的胡校长。”
薛品寒礼貌的向他点点头,胡校长回之以礼。
朱主任便要带他们去酒楼用餐。
“不用破费了,我们去学生食堂吃就好。”薛品寒看见不远处就有一个食堂。
朱主任斜眼偷看了一眼胡校长,见他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两只眼睛不怒自威的盯着他,心里莫名一寒,几乎要跪着求薛品寒答应他的请求。
薛品寒见他如此为难,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出老远,他还觉得有两道目光紧紧盯着他们,回过头去,胡校长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
他看看苏映真,一向直觉很强的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暗暗纳闷。
“你们的校长看起来真年轻。”苏映真说:‘大概只有三十几岁吧。”
“近六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朱主任答道。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会吧,怎么看都不像!”董易奇睁大眼睛说。
朱主任笑笑,说:“真的,我都不愿和他站一块儿,跟他一比一张老脸没地方放啊。”
“您贵庚?”苏映真好奇地问。
“四十有八。”
“本命年哦。有系红腰带吗?”
“本来是没系的,只是前不久去庙里玩,有个算命的说......”朱主任说的好好地,突然刹住话头,不肯再往下说。
来到酒店,朱主任定的是个包间,说话很自由。
饭桌上,当薛品寒再次问起在树林里没有讲完的话题时,朱主任变得守口如瓶,死活不肯透露半点内容。
薛品寒向董易奇使了个眼色看,董易奇会意,和朱主任拼起了酒量。
朱主任虽然极爱杯中之物,但酒量却很差,被董易奇连着灌了几杯,就不胜酒力,舌头也大了,话也多了。薛品寒见状,忙又提起树林里的话题。
这次,朱主任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五年前,有个女生叫朱敏,是从边远山区来的,长并不丑,但是脸上有块胎记,黑黑的一大块,把原本挺秀丽的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怖。加上她为人孤僻,又太敏感,同学们都不喜欢她,有几个女生还总是欺负她。
有一次,她去图书馆看书,正好有个同学随身携带的三万块钱不见了。因为事关重大,管理员立刻就报了警,结果里搜出了那三万块钱,她也因此被认定为小偷。”
“就凭这就断定朱敏是小偷,那些办案的警察会不会太武断?”薛品寒问,要真是这些渎职的警察害死一个花季少女,有罪的是他们。
“可当时的情况有太多巧合。在图书馆里当时只有她接近过丢钱的女生。而且,那个女生正好是她们寝室的,也就是说,朱敏很有可能无意中得知她有三万块钱,而且,也知道那个女生害怕钱放在寝室里不安全,总是随身携带。
再有,朱敏那时已经快毕业了,但一直拖欠学费,学校老早就通知她,再不补齐学费,就不给她发毕业证了。试想,好容易读完四年大学,到头来没有毕业证,她怎么找工作?她当然心急了,人一急就会铤而走险,会去偷钱也就顺理成章了。
还有最后一点,让当时在场的人认定她就是小偷,因为脸上那块胎记的原因,她从不来图书馆这样的公共场所的,可那天她偏偏就那么巧去了。所以,办案的警察认为她是跟踪那个女孩而来的,伺机偷钱。”
“朱敏呢?她难道任由别人误会,不作任何辩解吗?”苏映真从心里深深同情那位命运多舛的女孩。
“她怎么没辩解?但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所说的,换来的是所有人的无情谴责和嘲笑。有的人还无比厌恶地说,丑就算了,穷也就算了,心灵还这么肮脏,不死活在世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