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安宁来找秦好,不见得能给她出什么主意,或者给她多大的安慰。但是,她觉得伤心的时候,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是一种莫大的支持。
当年,秦好就是这么陪她撑过来的。现在,换她陪她,勇敢面对。
秦好有个怪习惯,一难过就要吃面。
沈安宁别的绝活没有,就是面煮的异常好,这大概也是她们之间友谊能够坚持那么久的一大原因吧。
秦好大快朵颐的吃完第三碗面的时候,才舒展出一个满足的表情。
沈安宁见她心情转好,也不由开心起来。
两个人躺在床上,沈安宁就闲不住了,她可是没有忘记了她风尘仆仆而来的缘由。翻来覆去,她小心翼翼试探,“好好,你和苏信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好转过身来,面对她,却轻松了许多。之前这件事她一直自己压着,好几次都没差点告诉沈安宁,苦楚加心酸都有。现在说出来了,她能感受到倾述的力量。
她想了想,说,“冷战。”
沈安宁心里有些惊讶,表现却是淡淡的。
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拖。对于情侣来说,最大的禁忌就是冷战。冷战冷战,不过就是冷却了感情,找回了理智,两败俱伤罢了。
她当然见不得此类事情发生在秦好身上。从被子里探过去,握了握秦好的手。她的体温比秦好低,此刻却让秦好感觉温暖。她说,“好好,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某些误会,错过最美好的东西……”
秦好何尝愿意就这样放弃苏信呢,口气却是十分倔强,“要你屁话,你要是敢投奔敌营,老娘不收拾的你求着回来。”
沈安宁知道秦好性子要强,嘴又不饶人,苏信那边肯定没少吃苦头。其实,只要秦好不要对着她哭,那她还是安心的。
“其实,你可以问问他。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他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至少,他不会骗你。直面往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沈安宁顿了顿,“而且,我不认为苏信会放得开你。”
沈安宁坚定说,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秦好看向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却又滋长了万般无奈。勉强撑起一丝笑容,她推开沈安宁的手,转了个身,又往后靠靠了,应付了一句,“知道了,宁妈妈!”
沈安宁才不生气不介意呢,整个人贴着热源,美美睡去。
同样的时间,a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里,却有两个怎么也无法睡去的人。
其中一个,刚刚给另一个带来了消极情报,于是不得不陪着酗酒买醉。想想真是因果轮回啊,前不久,这样的情景还是反着来的呢。
顾深终于拿过半醉不醉人手中的伏加特,放在客厅亮着幽绿暗沉的玉几上,心平气和劝他,“我的意见是,你也不必过于伤心,秦好现在也只是知道,还不了解真实情况。你现在需要的是个决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下手为强。”
苏信醉了,又清醒着,还能和他理论,“你到是先下手为强一个,我参考参考。”
“我已经给你做了榜样。现在我妈,已经被我气的不轻了。”他叹了口气,如实相劝。
“可是,那可是我妈,我奶奶,我的家人,我……”我难啊,我不如你果敢,我舍不得啊。
看出他的犹豫,顾深只好继续加码,“有一句话,迟则生变。你要是现在摇摆不定,等秦好找到回头路了,依她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再谈转机就难了。”
他知道啊,他最爱的人受着来自他家人的委屈,他比谁都难受心疼。
“况且,他们不仁不义在先,你要是再不护着她,连我都要看不起你。如果沈安宁到时候用这些来为难我,我肯定是不会心软的。你要我进你的阵营,只能现在行动了。”
他沉默了许久,痛苦的闭上眼睛,轻声问,“这么逼我,真的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要是有,你还会弄到今天这狼狈地步。”顾深清楚的给他剖析,指出来,他还真的是无路可选了。
苏信缓缓的睁开眼睛,黑眸里湿湿亮亮的,良久,吐出一句,“阿深,帮我脱离苏家吧。”
顾深体会过那样的绝望,早在那些人事不知的青春里,被迫成长,被迫坚强。但这有多艰难,胜利的果实就有多美好,那一端的诱惑就有多大。
他们都知道,所以他轻拍了下兄弟的肩膀,郑重承诺,“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安宁才下床,秦好已经精致妖孽的完成了最后的化妆。
她回头望了一眼披头散发、大打呵欠的沈安宁,“啧啧啧”摇头,再一副已弃疗的姿态,去客厅做早餐了。
沈安宁这些年忙碌习惯了,洗漱的效率都增长了许多。她整理好自己,秦好正刚刚做好三明治。
她兴匆匆的坐下去,上手就开吃。秦好在她对面,优雅的用刀叉分解食物,再入腹。
真是极与极的对比!
然而,此刻的清晨却显得无比静谧美好。
昨天出来的着急,沈安宁只能踢着秦好的高跟去上班。沈安宁自从工作后,就再也没有穿过5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了。对她来说,漂亮已经不是她对鞋子品质的首选属性,舒适和牢固才是她的真爱。
对于日行不到一万步的她来说,虽然走得不长,却耗时很短。
沈安宁一直觉得,她要是有现在的修为,大学体育800米测试走着都能走出满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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