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解又躺回床上好好地补了个眠,虽然一直在睡觉,但生着病躺着比卖了一天的劳力还要累人,这一躺下便睡着了。心里想着,兴许还能睡到天亮什么,跟他们一起起来。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夏解想许是她们都发现自己的烧退了,都回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去了吧。说着便从床上起来,娶了床着挂着的貂皮斗篷披上,这才步伐不稳地往外走。
方一开门便一股冷风袭来,夏解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侯在门前的丫鬟见门从里面开了,忙迎上来扶住夏解“姑娘您可醒了。身子才好还是不要出来吹风得好。”说着又把她送回房间里,要扶她上床去躺着。
两名丫鬟的手像雪块一样凉,再看看这厚厚的积雪,想必她们在外面已经站了好些时候了。
两外丫鬟把夏解扶到床前,夏解一看到床就怕了忙道“你们还是扶我到外面的小榻上去坐坐吧,在这床上躺着,我的腰都快断了。”
两名丫鬟仍在犹豫“可是姑娘您的身子……”
“你们就成全我让我去那里坐坐吧,再躺下去我可就真的活不成了。大不了你们去看卧室里的火炉全搬到这边来,又把门窗紧紧地关起来吧。”两名丫鬟听罢觉得这样也好,便去搬了火炉来。夏解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只觉得肚子时里空空如也。
“你们能给我拿些吃的来么?我肚子有些饿了。”
两名丫鬟里其中一名忙领命出去了。夏解坐在软榻上,突然记起那座王宏倒是半坐半躺在这间榻上,当时芙蓉帐,珠帘晃动,人影亦斑驳。当时夏解是看得有些傻的,现在想一想,那一幕还是很美的。
不时食物便端上来了,是一盘精致的点心,和一壶上好的热茶,夏解饿得紧,只要是吃的,一看见便嘴馋得很。
一鼓作气吃了五六个,又喝了两杯茶水,一旁的丫鬟见她仍然收不住,忙阻止“姑娘切勿吃得太多,您空腹太久,会把肚子撑坏的。夏解不依,丫鬟无奈只得把东西撤了下去。
夏解眼巴巴地看着东西被端走,只觉得眼馋得很,但又知他们说得对,也没再为难人,只规规矩矩地坐着又喝了两盅茶,才算完事儿。
吃饱喝足,夏解便想着歇一会儿。刚歪在榻上小憩一会儿,便听一阵紧似一阵的刀剑声响起。夏解猛地惊想,拉着身边的丫鬟问“外面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喧闹?”一旁的丫鬟忙回禀“是太子殿下的叛军攻入城了。”
太子殿下的叛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既为太子,接下来登上皇位是名正文顺的。
“昨儿个夜里,太子便带军攻入了京城,不到天亮就将整个外城占领,从天亮到现在,本一直与皇宫内对峙,刚才又打起来了。”那丫鬟倒是一脸风雨不惊的模样。
“那现在战况如何?你们为何不逃?留在这里只能等死。”突然又想起了王宏,他一直都是太子身边的人,这回太子叛乱他没事儿吧。“你们公子现在怎样了?”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我们公子……唉……别提了。我家公子本是太子身边的人,却又一直在为皇上办事儿,这回太子一叛乱,咱们公子夹在中间两边为难,帮谁都不是个理。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说罢面上便流露出可惜的神色。莫不是那人出什么事情了吧!
“什么下场?还有,你们可有知道前几天被抓进天牢的夏家人怎样了?”如今一乱,自己的父母家人被关在天牢里,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虽然夏解只跟当今皇上打过一次交道,但仅此一次,夏解便觉得这个男人脾气怪戾,这种时候保不准他先把天牢里的人拿出来全砍了,再自杀而死。
想到这里夏解不禁浑身一阵颤抖。心里只默默的祈祷,家人全部平安无事。
“夏家人?现在全京城乱得跟什么似的,谁还知道被卷进天牢里的人呐,这些事情也只能乖叛乱平息之后都有结果了。”
夏解一听当时便有些呆了。“我要出去看看。”夏解挣扎着从榻上下来,但因身子虚弱只疾行了几步便倒在地上,因屋子里放了多个火炉,夏解的额头除此撞在火炉的角上。
丫鬟见状忙上前扶直她,安慰道“小姐您不能走,您的身子正弱,千万不要乱动,身上的病也才好些,若是再出去吹了凉风,只怕病情会加重。”
“我的家人现在正处于危难之中,我如何能只求自保,而不顾家人性命。你们不要阻止我,否则我跟你们拼命。”夏解说得咬牙切齿的。
两名婢子顿时吓了一跳,没想民到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这般倔强。一时再不敢轻视,忙跪下求饶“姑娘请恕罪,方才……方才的话不过是婢子们糊说八道,想逗逗姑娘们而已。”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虽然方才的话不过是他们的戏弄之言,但夏解心里却并不那么容易御去防备。“这才是你们唬我的说辞吧!”
两个婢子见夏解并不好糊弄,忙连连磕头“奴婢真的知错了,夏家一家人真的平安无事,在您病倒的第二天,我家公子便把夏家的人从天牢里迁到别处去了,小姐您是我家少爷的心头肉,我们自然是不敢唬您的,请您不要离开这里。”
夏解虽想自己出去那人,但依自己现在身体情况根本就办不到,自己留在这里兴许还能使唤这两名婢子给自己探听消息。想罢便摆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态度,又坐回了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