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两回竹青,这血才止住。夏解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捂住王宏伤口的手不肯松开。
就这样一直跪伏在床上。
王嫣儿一听说王宏的血止住了,顿时高兴得拿了收集到的竹青忽忽赶了回来。一见满床的血就不住地流泪。好在方才就将母亲打发到旁边院子里处理一些‘紧急’事情去了。若是让她看这到一幕,不知又要晕死多少回了。
王嫣儿喜极而泣“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夏解点点头“只是还有些不确定血是不是真的止住了,所以我还要再按一会儿。现在他极度缺血,需要睡眠。你就要打扰他了。你把屋子里我做好的菜全端出去大家一起吃些中以,忙少在这么久肚子一定饿了。”
王嫣儿那里肯离开,不过夏解又说得有理,便先打点了这边的事情。又让人往火炉里加了些碳,这才出去。
王嫣儿又向母亲汇报了现在哥哥的情况,王夫人一听自然是高兴的,立刻就要来看王宏。
一看到一床单子的血就止不住的流泪,眼泪一出就猛地朝王宏扑过来。
现在王宏刚制止了血,最忌讳动伤。夏解怕自己半天的辛苦白费,双眼一瞪,道“你别过来。”王嫣儿知道夏解是好意,而且她本就抱病在身,又忙活了这么久,看得出她已经累得不行了,知道她是为着哥哥好。便心拉住母亲“娘,您别什么事儿都扑过去,现在哥哥动不得。你若是一碰他,他的血又崩了怎么办?到时可没这么好运止得住了。您看夏解也极累了,咱们不如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守着,我们去外守着便成了。”王嫣儿知道此时劝母亲回去休息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夫人虽不情愿离开此处,但又事系儿子性命,不敢不从,只得出去。
屋子里的人一走,夏解便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累得快要死了,最不想别人来打扰她。
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忽然感觉身后一软,猛地睁开眼睛一看,间是几只迎春枕堆在了夏解身后。王嫣儿在床前冲着她微笑,嘴里做出一个“谢谢你”的口型。夏解笑笑,并不做答。也就这样半靠在枕上歇了一会儿,又醒来。醒一会儿又睡一会儿,就在这迷迷糊糊之间,天竟亮了。好在血是止住了。
接下来的三天王宏都在昏迷当中,命保住了。倒是夏解身子上本就没好,这回先是冻,再是一惊一累,身上本好了些的病,现在越发的重了。第二日一听王宏性命无忧,当场就晕了过去,
照顾王宏的事自然全交给了大夫,况且夏解也根本不懂医术,这回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夏解发起了烧,好在烧了两三日倒也渐渐退了,却也总不见醒。总是半梦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嘴里竟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他人也不以为意,只说她是烧糊涂了在糊言乱语。
第三日王宏清醒过来,身子很虚,却一睁眼就要找夏解。
王嫣儿如实把夏解的情况说了。王宏倒出奇安静地躺在床上,也不知心里在琢磨些什么“药可好了,我觉得身子有些沉。”
“在哥醒来之前,我就喂过哥喝药了。”
“你再去盛一碗来,我多吃些,身子也好得快些。”
“哥哥,这是药又不是米饭,大夫说了这药一天只能服三次,而且必须按着时间来,若是乱吃,只会雪上加霜,病情是不会有好转的。”王宏一听不给药,顿时便默不做声了。
王嫣儿扭着手帕坐在床畔“我知道哥哥在想些什么,哥哥是想身子尽快好起来好快些去看夏解对不对!”王宏只是不自在地转过身去,并未做答。既未否认也未承认。
王嫣儿嘻嘻笑着出了房间,去厨房里弄些清淡小粥给王宏吃,顺道告诉母亲这个消息,让她也放心下来。
王宏毕竟是身在壮年,身体自然也好得很快。不过十余日便可下地了。
而夏解这边虽然早醒了过来,身体上没有了大碍,却根本不能下床。大夫说是她的身子太虚了,要在床上静养两个月。
夏解十分无趣,每天躺在床上实在无聊,而且她又担心家里父母的情况。
听王府里的丫鬟说,王府里这段时间以来一起关门闭户,从不与外界来往,便是每日吃的蔬菜瓜果,也是专门有人善恶的。所以府里的消息也相对封锁,外界的什么事情这里也不知道。
夏解实在闷得慌,便找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伙来陪她玩儿牌。一群人正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王宏便突然来了。一进门看到坐在床上面色憔悴不堪的夏解,此时正半搭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虽然屋子里烧了好些盆火,但到底是冬天,只是开个门窗都会再次病倒的。
脸色一沉摒退所有下人,丫鬟们见自家主子面色十分不好,个个都识相地退了下去。
夏解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里顿时便觉不爽,侧过身子,便钻进被窝里继续休息了。原本搭在身上的衣服也一半滑进了被窝里,一边露在外面。
王宏顺手关上房门,走到夏解床前,十分不客气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到我也不知招呼一声的么?”夏解佯装着咳了两声,声音不冷不淡地道“不好意思,公子贵体微恙,我得的这病又极容易传染。公子还是请回吧,若是有事请改日再来。”说着就用被子盖住了头。
王宏无奈地在床畔坐下“你怎么就不肯好好听我说句话呢?要死你也得让我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