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肠其实一直对那个武神墓念念不忘,如今一看有机会了自然极其高兴。而陈一山暗自起了一卦,卦象大凶,心中十分不安,但考虑到李小翠难得振作起来,于是也装作很兴奋的连连附和。
晚上8点钟,陈一山三人来到光辉茶馆,由于光辉茶馆茶水劣质,加之地处偏僻,所以门可罗雀只坐了三五个人,一进门李小翠就对着大门左边一张桌子旁坐着喝茶的人打招呼:“哟,高大哥这么早就来了。”
此人便是李小翠之前提到的“高人”,只见其大约50岁上下,身形矮小,长得贼眉鼠目,整个人俨然一个放大了的老鼠,周身散发着一股泥土腥味。高大哥起身抱拳回礼,一脸谄媚,猥琐至极。几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入了座。
朱大肠性子急,叫伙计上茶了以后就迫不及待的用一口极具喜感的川普问道:“高大哥,您的本事我家大哥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我这人是直肠子,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前些年我们兄弟三人在云南翻肉粽…也就是你们说的支锅,我们找到了一口非常了不得的锅,但是我兄弟三人始终是外行,不敢贸然去支这口锅。咱们也算好运,遇上了你,我们想约你一同去把这口锅给支了,事成之后我们四人均分,不晓得你意下如何?”
高大哥闻言一愣,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李小翠。李小翠正在喝茶,见高大哥望着自己,一口茶还来不及咽下只好瞪着眼睛点了点头。高大哥沉吟片刻再次起身对着三人抱拳作了个揖:“昨天我只听李兄弟说你们三兄弟各怀异能,殊不知大家都是跟下面借钱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望诸位原谅。”
李小翠忙起身扶高大哥重新坐下,解释道:“我兄弟三人确实各有本事,但绝非此中能人,我们跟下面借的都是小钱。昨天没跟您说清楚是因为还不知我两个弟弟的心意,并非存心隐瞒,高大哥您见谅啊!”
高大哥摆摆手:“李兄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因你们有大买卖肯拉我来碰伙(碰伙是指大家都是同行,有买卖时走到一起行动,完事后散伙,等再有买卖时重新聚在一起),我很是感激。”李小翠连道几声惭愧:“其实我们也是能力不济才希望高大哥出手相助的。”
高大哥笑了笑:“对了,以后兄弟几个就不要再叫我高大哥了,显得生分,道上的朋友都叫我钻山鼠,你们也这么叫吧。”陈一山闻言不禁扑哧一笑,心想这名字到的确很贴切。自觉失态,他干咳两声,唤来伙计又添了几份瓜子花生。
这时钻山鼠摸了摸衣服上的口袋,又把手伸到裤兜里,好像在找什么,陈一山会意的从包里掏出半包中华散了开,钻山鼠接过眼一看,顿时两眼发光:“好家伙,一山兄弟有品味啊。”朱大肠笑道:“每次和二哥出来我和大哥境界高,我们也沾点光,哈哈…”陈一山笑了笑,也没吱声。
其实自从那天占得凶卦之后,陈一山就一直心神恍惚。反倒是李小翠老脸一红,暗想自己从媳妇死后就沉迷赌博饮酒,儿子都是陈一山和朱大肠请了奶娘照顾,以前的积蓄挥霍得所剩无几,此番若能借到大笔阴财定要好好过日子。
钻山鼠吐了个烟圈,表情很是享受,他缓缓问道:“对了,那口锅有什么说法吗?”李小翠忙接过话头:“那年我们几个在丽江听到了一个传说,说是老君山上有个战神墓,里面埋的是东巴传说中战神九头格空,后来老三通过寻龙点穴之法在老君山南部的老君峰上找到了龙穴,我们怀疑战神墓就在哪里。”
钻山鼠一脸崇敬的望着朱大肠:“大肠兄弟这身寻龙点穴的本领很像是发丘中郎将啊,要是让我早遇上你,我老高早就发大财了。”朱大肠见大哥口中的“高人”也夸奖自己,心中很是受用:“那是,我朱某人绝对不会看走眼,倘若真有战神墓,必定在那龙穴之处。对了,钻山鼠,你是哪条路上的?”
钻山鼠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我哪有哪条路啊,散兵游勇一个,在我那边叫做南爬子。不过说真的,我钻山鼠支锅30余载,听到听得不少,还真未曾见过那些传说中的元良(高人)。”朱大肠哦了一声没有说话。钻山鼠以为朱大肠看轻自己,于是笑道:“哈哈,大肠兄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出自名门,但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也是十分了得。到时我只要看一眼龙穴的土色,就能知道那锅是哪个朝代的了。”朱大肠听钻山鼠如此一说,慌忙解释到:“哎呀,你误会了,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想起一件关于那个战神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