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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太过分了?”回味着苍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光君问练剑归来的惟光,难得有几分郁闷。
惟光沉默着摇摇头,将手中唐刀小心地放在剑架上。这未开封的唐刀,做工精致,巧夺天工,据传来自遥远的唐土,是桐壶帝御赐下来,光君转赠给他的。
他捞起一旁的湿布仔仔细细擦净了双手,捉起几缕光君披散的长发,轻轻捻了捻,微微皱起了眉。
向侍女要来干燥的细布,他跪在光君身后,轻柔的替他擦起半湿的长发来。像面对一件稀世的珍宝,他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小心地擦了很久。
好不容易擦干,光君已昏昏欲睡,不得不强打精神,忍受惟光小心翼翼地,帮自己将长发从中间分开,归拢在耳下,绾成两枚精致小巧的髻。
惟光虽然身怀武技,平日里看着粗鲁,但意外的心细如丝,对于此类细枝末节的事更是擅长。虽然不如侍女的手柔软嫩滑,但胜在手劲稳且轻。而且每每侍女们贴身伺候光君时,总被惟光死气沉沉地盯着,更加惊惶无措。
数次推拒无果,光君索性让他承了侍女的这部分工作。
相处日久,光君早已充分了解惟光闷葫芦般的个性,只是正坐在镜前,侧目从窗户里望向庭院中的景致,一边漫无边际的闲扯,不求回复。
惟光手头忙个不停,只偶尔“唔”或者“嗯”上一声,默默注视着镜中的光君,一瞬不瞬,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