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光君哥哥穿的是符合自己官位品级的官服。还是那么好看呢。
可是他心中存着心事,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刚来那天晚上的事情。
……
回二条院的途中,骑着马,在山道上可以奔跑,进了城门却只能慢下速度。
光君敲开了刻意留着的后门,把小紫从马背上接下来,牵着他,打算直接到准备好迎接贵客的西殿去。
路中遇到一个资历颇长的侍女提着小君一边的胳膊,愤愤不平地向公子行了礼。
光君不明就里,只看见小君低着头蔫搭搭的,就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侍女姐姐皱着眉嫌恶道:“今日妾身在外侧殿值夜,只看见这小子蹲在树下鬼鬼祟祟,近前一观,才发现——”她拎起了小君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臂。
光君立即将小紫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好似看见了什么不适合给他看的东西。
小紫的身高已经成长到不太适合小鸟依人了,但他依旧温顺地俯靠在光君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那个人的气息。面颊所贴着的白皙细腻的颈项,其下的血脉沉着的跳动着。
侍女姐姐还在控诉着:“您看!简直是在造孽啊!他绑死了老鼠的嘴巴,活生生把皮给扒掉了……”
小君也不敢抬头看公子。他本人并不把这种当回事,但是别人似乎觉得很不得了的样子,那么那个人会不会也……?
光君皱着眉看着:血糊糊,光溜溜,奄奄一息地扭动着……没有皮的老鼠。
他想到前段时间,小君的姐姐空蝉跟随老年夫君伊豫介赶赴地方上任时,特意递了长信来叮嘱和交代弟弟,并且瞒着小君给光君也递了一张简短的纸条。
无关风月。空蝉相当羞愧的恳请公子代替自己,稍稍关照小君因为比起姐姐,他似乎更愿意听从公子的吩咐,把光君当成至高无上的偶像在膜拜着。
年轻人的青春叛逆期么?
光君有点头疼,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先下去做自己的工作吧。”他用宽大的袖子,给从头到脚全身都裹在他的外衫里的小紫,又捂了一层,遮严他的容貌。
“孩子,到我这来。”
小君怯生生地走到近前。
光君斟酌了一下,温柔道:“这个样子又脏又难看,还很吓人呐,你应该也不喜欢吧!”
没有听到预想中的严厉责备,小君微微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公子,想说点什么。
光君立起一根手指,贴在他唇间,嘘了一声:“胆小的侍女姐姐被吓坏了……这下我非得罚你不可。既然时间这么多,这么无聊的样子,那你就帮我把书室里的书都搬出来翻晒一遍吧,虽然离开梅雨季节已经很久了,终究这几天天气好,还可以利用起来。”
小君暗淡的双眼中点亮了星辰。
光君为他扶正了被拉扯歪斜的外袍:“小孩子快去睡吧!不然长不高的。明天开始这项新工作,期限是初雪降下之前。”
小君应了一声,就待转身离去,依依不舍,又有些迫不及待。
光君单手握住了他一侧边的手腕,对着那只手上被无情遗忘的血腥产品,愁眉苦脸道:“最后给它个痛快,然后埋掉吧!记得把自己的小刀胁差洗干净。它如果知道自己被用来肢解和凌虐老鼠,可能也会哭泣吧……”
小君感到了无尽的羞赧,急忙点了点头。
……
西殿內早已经被布置得非常舒适。
被方才的事情勾起了隐秘的心事,小紫呆呆地坐着,在光君问他去不去睡觉时,摇了摇头。
今夜事情太多,一时之间睡不着也是正常。光君立即理解了他,开始兴致勃勃地走到房间各处,取了各式各样新奇的玩具,堆到他面前讨着欢心。
小紫认真地想着,从刚刚那个少年随从活剥鼠皮的行为中,回忆起自己之前几次以牙还牙的“恶作剧”,产生了些许微妙的趋同感。
如果我当时拥有趁手的利器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不痛不痒,对于那两个大人也可以……可是,方才并没有在光君哥哥的面上,看到任何赞许的神色。
他这样想着,心中前所未有的产生惴惴不安地感觉,以低得不会让人察觉出沙哑的音量,问道:“刚刚那个人……您不喜欢他欺负老鼠么?”
光君怀抱着许多精美的玩偶,一个一个放下来,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从小紫怀中偷渡而来、刚解放出来的“光君玩偶”。
他坐了下来,口气淡淡道:“只说我本人,不会那样做。”
“……因为您喜欢老鼠么?”
光君摇了摇头:“我也很讨厌那种肮脏的生物,但是一般直接打死就算了,虐杀的话……”他苦笑了一声,
“直接打死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剥夺生命,所以我没有资格指责他。那个孩子境遇特殊,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言行。心灵的伤痕得用关爱来治愈,空虚无聊只能用忙碌工作来填补。所以我为他发布了工作,希望至少稍微消磨一丝戾气……
困了么?抱歉,我说这些话实在是太无趣了。来,让我带你去里间歇下吧!”
他看见小紫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扑倒在一大堆玩偶中间,于是中断了话题,这般提议道。
……
如果当时握有利器的话……
兵部卿亲王府上陷入血红色的人间炼狱。异乎寻常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