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文字||第十六节
傍晚.一辆镶有统领府标志的马车在四个近卫营士兵的簇拥下.辚辚驶出南宁城.
落日渐渐西沉.一行一行的金色云块排在天际.好象在恭送皇帝的臣子一般.今天是太后娘娘率领百官祈天祷告.祝愿西征大捷的日子.也是她正式入主帝宫的日子.同时.也是朝廷正式对中西五省宣战的日子.正因为如此.傍晚的南门依然热闹非凡.驿道上人车马川流不息.有农人、商人、更多的是士兵.一派忙碌的景象.
这些人看见马车.纷纷驻足.兴奋议论起來:“瞧.统领府马车呢.”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统领府马车.不知道镇东将军和夫人在车里沒有.”
“你新來的么.现在南宁谁不知道统领府崇尚节俭.就一辆马车.其他人等出行.一概只能步行.而且统领夫妇一向是行影不离的.肯定就在车里面了.”
“啊.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让道.”
……
祝玉清拉下了车帘.脸上隐隐带着点红晕.笑道:“阿明.现在正是秋收之时.而且军务调动频繁.我们马车太大.我看还是下车而行吧.免得和百姓争道.耽误了他们.”
外面虽然很吵.但吴明八段高手.妻子能听见的声音.自然瞒不过他耳朵.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小清所言极是.我们就在城门口找个地方停下.然后抄近路去城东马场好了.”
两人把马车停到城门口.叫老宋看着.吴明牵着妻子.从田埂小道朝城外马场走去.
正是秋收的季节.低处的田野里.稻谷熟了.金黄金黄的好像是铺上一层厚厚的金色绒毯.秋波摇晃着稻谷.使沉甸甸的稻穗有节奏地波动着.好像金山在滑坡.风声稻浪.如似一曲动人的乐章.而在丛丛稻浪间.隐约可见一两个农人在中间往來穿梭.挥舞着毛镰还在忙碌.看着这一切.吴明捏了捏妻子的小手.捉狭地道:“小清.可曾记得当日在田埂间的趣事么.”
吴明说的.是三年前两人田埂间定情之事.也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真正完全认识面前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清楚她的外在.她的内心.从而下定决心去接受她.
祝玉清抿嘴笑道:“呆子……”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夕阳西下.映得她的一张脸也是灿若朝霞.如白瓷一般脸上更似镀上了一层红晕.
看着她娇羞不胜的样子.吴明心头也有点感慨.当初要不是小清.自己恐怕早成了丞相和娘娘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正要再说两句调节气氛.祝玉清喃喃道:“唉.又要打仗了.不知道何时是头……”
从昨天军事会议回來后.双方有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題.听得妻子如此说.吴明也沒了说笑了兴趣.挽着她的手.在四个战士的拱卫下.一路朝马场缓缓而去.
城东马场离南宁城并不远.但祝玉清身子弱.走得也慢.夫妻二人牵着手.体会这难得的温馨.走了小半个时辰.远方.才出现了一个坡度和缓的小山.一道河流绕着这道小山逶迤而过.吴明扶住了祝玉清.指着那小山道:“小清.过了山头就是马场了.”
祝玉清已是香汗淋漓.抬头看向了远方.只见那道河流如玉带一般绕山而过.秋风阵阵.山顶的青黄的杂草如波浪一般起伏起來.她掏出丝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马场就在山后面么.”
吴明点了点头道.“是.”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不由大为心疼.“小清.还是我抱着你过去吧.你当心自己身子.”
祝玉清脸上又是一红.摇了摇头道:“不.我要你陪我走过去……”简飞扬的这个骑兵营地已经建立好几年了.但祝玉清由于身体原因.却一直沒來看过.参加完陶雨的搬迁仪式.吴明想到出征在即.还有许多事要向简飞扬等人交代.就打算再來马场看看.祝玉清这次却一反常态.要坚持跟过來.
看着她倔强的走在田埂小路上.再想到“执子之手.与自偕老”的誓言.他心里也是酸酸的.恐怕小清想去马场是假.只想借个由头和自己多呆一段时间吧.
捏着妻子绵软的小手.走着.走在这金秋的田埂小道上.还沒翻过山头.远远就听到山后人声鼎沸.间或杂夹着一两声马嘶.吵得不行.翻过山梁.视野一下开阔起來.就见到这边别有一番天地.整座小山的背面几乎全用拒鹿木桩扎成了一个大寨子.寨子里面.两方人马正在进行实战演练.虽是演练.但仍是惊心动魄.不时有人被木刀.木枪等打落马下.呻吟不已.
吴明扶着祝玉清.一路朝寨门走去.那个守寨的士兵老远就高声道:“來者何人.军营大演.郊游踏青者请速速离去.否则军法处置.”
吴明和祝玉清对望了一眼.夫妻俩不由哑然.正待回答.身后的一个近卫营战士仗剑而出.高声道:“沒长眼睛么.这是统领和夫人.”
那战士道:“营地军演.任何人不得擅入.容我禀告简将军.”
近卫营战士哼了一声道:“岂有此理.统领到了.那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那战士头一抬.昂然道:“简将军时常教导.兵权贵一.三军法度.惟将令是从.其他小的不懂.”
四个近卫营战士同时面色一变.“呛”的一声拔出了身上的精铁长剑.怒目相向.吴明却笑了起來:“这位兄弟说得不错.咱们稍安毋躁.稍等一会即可.”说着.令四人收回了武器.然后静静等候.
稍顷.马场内烟尘大起.简飞扬和左忧已率着一众将领从里面飞骑而出.一众人在营门外飞身下马.同时躬身行了一礼.简飞扬道:“不知大人和夫人驾到.有失远迎.末将甲胄在身.请恕不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