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先生有言,儋州蛮荒之地,一不能为朝廷增加赋税,二来民风彪悍,多有暴民违法犯科,朝廷政令难以实施。说难听点,就如刚才爹爹所说,宛如独立王国,这对于其他州县而言,是个不好的开头。爹爹愿意儋州有第二个儋州牧吗?”冷天禄逼视着父亲,冷冷地问道。
冷千秋被儿子这一盯一问,心中莫名的一动,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很陌生,那种冷静犀利的言语和他平时的嬉笑顽劣大相径庭。此刻的冷天禄不像一个刚加冠的牛犊,反而给他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想到此,冷千秋心中怅然,他有种感觉,儿子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的羽翼庇护了。
冷天禄见父亲陷入沉思没有回答他的话,进一步说道:“其实朝廷早已在儋州安插了大批眼线,儋州的一切都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你的一举一动,其实朝廷都清清楚楚。”
冷千秋伸手打断冷天禄的话,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好衣冠缓缓往府中走去。在熹微的晨光中,冷天禄突然看到,爹爹的腰没以前挺拔了,腿脚也没以前稳健了。冷天禄跟了上去,生平第一次扶着爹爹走了一遍儋州府那条长廊。那天,父子二人谈了很多!
汉元鼎二十一年春三月十五,儋州府一片肃穆,往日的轻松快活没有了,换之一种沉重。因为这天是公子北上启程之日!
白袍黑马,一马当先奔驰在儋州北上的官道上。黑马后面一匹枣红骏马和一匹杂色劣马跟随。骑黑马的当然是冷公子,白袍折扇好不潇洒。骑枣红骏马的是冷千秋,而骑杂色劣马的是冷公子的书童。三马一路向北疾驰,弹丸儋州不过一日便穿越而过。三月十六日夕照时分,冷天禄三人北临琼海,海对岸便是雷州。当年东坡先生正是从雷州出海,乘船到达儋州,在此地登陆。那时,冷千秋还是个青葱少年,于今已有一甲子光景了。冉文仇历数这六十年时光,由少不更事到耄耋之年,不禁感慨万千。
冷天禄在此与爹爹告别,乘坐州牧府的大船向雷州驶去。夜幕中,爹爹形单影只,目送他北去!
长安,我冷天禄来了!不知东坡先生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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