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四象世纪1048年。)
风吹过,满树洁白的梨花飘香。
在最大的那棵梨花树下的石凳上,有两个人相依而坐。
若从背后看,男的高大俊逸,气度非凡;女的娇小玲珑,温柔可人。
两人有说有笑。
“夫君,我们来玩游戏吧。”
“好啊,玩什么?”
“玩那个喜怒哀乐的游戏,错了就得刮一下鼻子!”
屠天憨厚地笑道:“行,那娘子先指挥我。”
“笑一个——”
屠天马上咧着嘴笑得十分欢乐。
“苦瓜脸——”
屠天马上活灵活现地来了个哭丧的脸。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现在,生气——”
屠天皱着鼻头,竖着眉毛,瞪圆了眼睛。
“哈哈哈,生气——”
“生气——”
“还是生气,哈哈哈哈——”
屠天刚要换表情,又不得再次皱着鼻头做出双眉倒立的样子,还夸张地挤眉弄眼,把身旁的女人逗得前仰后合。
他伸手扶住她肩膀说:“好了好了,别闹了,你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也好。”
原来那女子的肚子已经相当可观。
屠天一边拉她起来一边打趣:“瞧你,人儿不大,重得像个秤砣,我都快拉不动你了。”
女子嗔怪道:“那还不是怪你?”
“对对,赖我,呵呵,谁叫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来着?”
“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样,还色香味儿俱全,一天连夜宵加起来五六顿,你说这搁谁,谁能不胖啊?”
“娘子说得对,怨谁也怨不着你。”
女子歪着头问:“等等,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确实胖喽?”
屠天玩着她额边碎发:“啊?哦,不胖不胖,苗条着呢?再说一抓一把骨头的,我也不喜欢,硌得慌。”
“此话当真?”
“当真!”
“唉,真的假的无所谓,反正你肯哄我开心就好了。”
“我几时骗过你啊?你再胖一点我才更喜欢。”
“真的啊,那我今晚要再多吃一点。”
屠天笑着搀扶她起身,揽着她略显粗壮的腰,呵护备至地往梨花深处走去,留下相依的两个背影,和一地的馨香。
六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屠天总算逐渐将前尘往事放下,把心扉敞开;六年的时间,点砂契而不舍,陪他疗心灵之伤。
她像只倔强的小鸟,扑棱着翅膀不管不顾,终于有一天,一头闯进了心魔的心!
她天真烂漫,她至情至信,她古灵精怪,有时还有点小胡搅蛮缠。她和苍郁有点像,却又那么不一样!
对屠天,她有时管着他,像姐姐;有时听他倾诉,像朋友;有时陪他没心没肺,像哥儿们;但更多时候,点砂是个温柔的爱人。
如今,屠天搂着她,满足得好像搂着全世界。
许多女人做梦都想从屠天这里得到的,他毫无保留地全给了点砂一个人。再过不了几日,他们便要迎来爱情的结晶了。
苍郁说过,点砂将来一定是个好母亲。
点砂知道,也许苍郁还在屠天内心深处占有一席之地,但她不再吃醋,她很满足,只想好好珍惜。
也但愿苍郁姐姐,不再痛苦,愿云仙......一想到云仙,就不忍继续,心拧着劲儿地疼。
有时她也会想起自己的师父——斑驳仙人。
那日她回去斗胆向师父禀报,决意不再继续修仙,而要去追求一份感情,当即遭到师姐们的嘲笑。
但师父却表示,你想好了,就去做吧,你的命运该由你自己主宰。
(fun {
var .t(36)..e(div id= + s + );
(bydubydup || ).push({
id: 2801611,
tainer: s,
size: 20,5,
diy-fix
});
});
/
感谢通情达理的师父!
“走了半天了,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下?”
“嗯,就快走不动了。”
屠天心疼地低头亲了她一下:“宝贝辛苦了。”
点砂不失时机地撒娇:“那你要怎么犒劳我?”
屠天笑着说:“接着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想吃什么?”
“当真是我的御用厨神啊!”
......
这边幸福满溢,另一边却甚是苦楚。
晴天的傍晚,云霞当空。
云泽当日坠落的悬崖旁,草木依旧。
苍郁一身月芽白素裙,头上斜插两朵同色绢花,手里一直捧着那只,已被抚摸得平滑泛光的鸟笛。
她还记得,那一日,云泽纤长的手指将它拿起来,用嘴吹竹管,同时不断拉动推杆,往上推是高音,往下拉是低音,简单的动作,便可发出百鸟争鸣的美妙声音。
他把亲手做的鸟笛塞到自己手里,用清冷但动听的声音说:“需要我的时候,就吹响它。”
“可是,你怎么知道不是鸟叫,而是我找你?”
“很简单,用心听。”
“就是说,你会......会把心分给我一点点?”
那时云泽望着自己,似笑非笑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一笑,仿若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少女的心扉延伸了无限的期待......
突然,回忆的美丽泡沫破灭了。
“云泽,又到了你的忌日。你知不知道,这六年来,我每日吹响鸟笛数十次,是因为我想你、需要你,多么希望像从前一样,一转头就能见你在身旁守护。可是,你永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