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试探的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帮我看一幅画。”
见杜晓纳闷的转过头来,孙维忙补充,“不要误会哈,我只是随口一提,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付款的。”
杜晓见他表情真挚,忍不住笑起来,“没关系的,你可以具体说说。”
提起这事儿,孙维就多少有些郁闷,说道:“前些年,我表哥说外公从荷兰买回来了一副画,打算在家里留几年就捐给国家,后来哪想到外公去世匆忙,没有留下遗嘱,那幅画就只能当做遗产,继承人均等分配了。我往常还去过外公家,就见那画儿挂在客厅墙上。”
杜晓愣了一下,“这么随便?”
要是名贵的画,岂不是应该放在保险箱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
孙维笑了,“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家里人怎么想的,可能是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吧,恐怕家里的客人们也没几个把那个当做真迹。”
杜晓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看看那幅画?”
孙维摇摇头,“不是,我觉得那幅画被人掉包了。”
杜晓越发觉得孙维的叙述模式有趣了,感兴趣的问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找警局的么?”
孙维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内疚的说:“其实当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给告诉家里人了,我当时也是疑惑,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谁知道家里人还没表态,我表妹就自己承认了错误,当天就跳楼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着,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
杜晓理了理这个事情,表示很是头疼,“所以你的意思是?”
孙维说:“我很抱歉,其实白沁给我说过一些你的业务,我知道你会调查一些和文物相关的事情,而且……而且李昶算是我的朋友。”
杜晓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她心头有几分失望,对孙维说:“既然这样,你完全可以来事务所找我,我想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何必通过这种方式。”
孙维见杜晓表情不对,忙道歉,“其实这真的是很巧合,我通过李昶知道了你的电话,本想与你约见,但是白沁得知我回国的事情,说是有个朋友很不错,要介绍给我,当我得知她要介绍的人是你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这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虽然像是在说甜言蜜语,但是孙维说的很真诚,杜晓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敷衍和假意。
而且他这话说的的确也让她的气消了,说:“没事,你让我看的那幅画是?”
孙维说:“是温之舟的《荷塘秋月》”
杜晓:“……”这可真是巧爹和巧妈凑到一块去了。
“怎么了?”看到杜晓表情奇怪,孙维有些紧张。
杜晓说:“温之舟的真迹全世界只有四幅,《荷塘秋月》我前段时间还见过。”
孙维颔首,“是在樊家举办的鉴赏大会上吧,我听说了。”
杜晓说:“所以你认为那是樊家掉包的?”
孙维说:“我表妹怀孕了,跳楼之后孩子流产了我们才发现,但是医生说孩子只有三个月,估计我表妹也没有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否则她也不会轻易选择跳楼的。”
杜晓皱眉,“你的意思是?”
孙维摇摇头,“没有证据前,我什么都不猜测,我毕竟是个外行,什么都不懂,只是我表妹年纪轻轻,实在是太可惜,我怎么也不想不到她到底是为了谁,才这样做,宁愿自己背着骂名死去,都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杜晓忽然想起自己在鉴赏大会那天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灵机一动,问道:“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孙维说:“这个月的八号。”
在鉴赏大会召开的前几天,这么说来,那个模糊的影子有可能是孙维的表妹?
但关键是那模影子实在是太虚弱,不等个几个月是没办法交流的。这孙维这边显然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樊家下手。
可是要怎么下手呢?
杜晓想起爷爷说过樊胜利现在手上很不干净,是不是樊胜利有问题?
杜晓边走边想,内心不住的在评估这个事情的危险性,到底值不值得她冒险。
樊胜利说过希望她能回归樊家,这件事情虽然是个契机,但是从她个人的立场出发,她还真不知道这事情值不值得,她并不想费尽心思的去搞垮樊家,她最想做的无外乎就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但是这件事情能够提供一个让她查清樊家肮脏交易的机会,可问题是,她真的需要吗?
孙维见杜晓犹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很为难……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能接下来,我一定按照最高价付给你。”
杜晓犹豫了一下,说:“我与领导商量一下,明日给你答复吧。”
孙维松了口气,“谢谢。”
杜晓说:“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你没开车吧?”
杜晓摇摇手,“今儿限行,我坐地铁吧,周末人也不多。”
孙维有些落寞的低头看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很快就放开,说:“我送你好不好?”
杜晓有些心软,最终还是答应了。
男人似乎总是要比实际年龄小一点,孙维虽然和杜晓同岁,但是看起来却要比杜晓还要小一点。不过这恐怕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国外上学的缘故,现在刚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