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门外的三人,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看三人的打扮,应该是城里人,于是问道:“你们干撒咧?”
很地道的当地口音,但多少还是能听懂大概的意思,放在吕言的老家甘肃应该是“你组撒?”,要是到了河南,就是“你弄啥嘞?”。
吕言见老人已经推开门,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道:“大爷,我们是外地来的游客,想看看窑洞,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让我们进屋里?”
说着他还指了指老人的身后,怕老人听不懂。
老人笑了笑接过烟,道:“旅游的啊,有撒子不方便的,进来吧”,说着领着三人进院,掀开了帘子,示意他们进去。
连弈名和孙丽都没想到这位老人这么好说话,好奇的同时又有点诧异。
在他们的意识里,谁会放心让几个没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进家里?
“这样也行?”孙丽小声问道。
吕言看了他们一眼,道:“虽然这边和外界的交流不多,比起东部发达城市来落后了不少,但相对的,民风也淳朴的多,人都没那么多歪心思。”
老人听了吕言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回头道:“这个娃娃说的在理,人呢,可以穷,但不能不走正路,娃娃家哪的?”
吕言道:“甘肃的。”
“哦”
孙丽和连弈名不知道娃娃的意思,只以为老人觉得吕言年轻,笑了笑。
三人进了窑洞,窑洞在甘肃也有,吕言经常见,因此并不是很好奇。
进了屋,靠窗是一个很大的坑,陈设简单、整洁,墙上还挂着领袖们的群像,连就上任不久的胡主席也在画上,也算与时俱进了。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草木,和一片田地,洞内的光线也还不错,很亮堂。
连弈名和孙丽看东看西,吕言和老人在后边聊了起来,见屋里没其他人,于是就问道:“大爷,就您一个人住吗?”
老人摇摇头,道:“没,儿子和儿媳妇出去打工了,还有俩孩子,都出去浪了,听这两个娃娃的口音,不是本地的?”
吕言知道浪是玩耍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他们一个北京的,一个上海的。”
老人讶然道:“哦,还都是大城市来的呢?”
吕言笑了笑:“嗯,大爷,您在这住了多长时间了?”
老人点着了烟,猛抽了一口,却没吐出烟来,呵呵笑着道:“具体的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有好几十年了吧,冬天暖和夏天凉快,比砖瓦房舒服,孩子在城里买了房,可咱们没有城里人的命,住不惯,又搬回来住了。”
说完了,他的鼻子才开始冒烟,吕言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间,暗叹老人肺活量厉害,这口烟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吐出来。
三人逗留了一会儿,拒绝了老人的留饭,告辞离去,真要是在老人家吃晚饭,晚上铁定回不了剧组了。
再次骑车上路,回去得时候比来的时候悠闲的多,还有一大下午的时间,也不用着急。
骑着车子,过了村庄,两边开阔起来,还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谷地,前边是一条河,两岸的地肥沃,灌溉也简单些。
路过一座桥,三人停了车,孙丽看着下面潺潺的流水,回头对吕言道:“吕言,你不是学了民谣吗,现在正好唱出来让我们听听。”
吕言还没说话,一道清丽悠扬的声音传来:“走头头的骡子三盏盏的灯,挂上那铃儿哇哇的声,白脖子的哈巴朝南咬,赶牲灵的人儿过来了;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
信天游,陕北人人都能喊上一两嗓子的,歌唱的,是一位村姑,在她旁边,还有另一个,看年龄差不了几岁,在上岸的柳树根下,她们背向而坐,唱歌的那个伸手去折一枝柳梢,拧下一片柳叶,轻轻一扔,落在水里,打个旋儿,悠悠地漂下去了,在她们旁边,各放着一个水桶,里面盛着洗好的衣服。
吕言想起之前拍戏和王莉可的对唱戏份,顿时来了兴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要拉我的手,我要亲你的口,拉手手,亲口口,咱二人疙崂里走。”
他一张嘴把旁边的俩人吓了一跳,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实在词有点太那个。
歌词本身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都是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民谣,他是跟着剧组专门请的一个老师学的。
不远处的河岸上也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一开始唱的那个女子又唱了起来:“想你想你实想你,浑身上下都想你;头发梢梢想你呀,红毛头绳难挣呀;脑瓜皮皮想你呀,榆林梳子难梳呀;眼睫毛毛想你呀,白天黑夜难闭呀;眼睛仁仁想你呀,泪水颗颗难收呀;舌头尖尖想你呀,酸甜苦辣难尝呀;”
比起专业的歌唱家自然有所不如的,但胜在声音很质朴,没有丝毫的修饰,歌声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尖锐的尾音。
吕言乐的哈哈大笑,喊道:“那边的姑娘,是在想我吗?”
“流氓”两个女人一听他的口音,脸登时就红了,笑嘻嘻地骂了一句后匆匆提着桶离去。
望着两个匆忙而去的北影,孙丽和连弈名哈哈大笑,孙俪红着脸道:“脸皮还真厚,调戏良家妇女。”
吕言道:“不懂就不要乱说,你哪只眼看到人家是妇女了,明明就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再说了,我就是对个歌,尊重一下本地的风俗习惯,还大城市长大的,怎么这么保守。”
孙丽张了张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