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潘凤如此的讥笑,实在是让堂堂的五校校尉之一的刘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那“血溅五步”的声音一直就如同魔咒一般,在脑中不断的回荡,平心而论,这刘振也不是个孬种,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只是,不知道为何那潘凤的言语,便如魔咒一般将他给镇住。
那个家伙不好惹啊,可是得罪了我刘大少爷的人,可都没有好下场,明日,我便差你攻击巨鹿郡。看你敢否抗命。
刘振狠狠的笑着,终于心里也得到了一些安慰,找到了可以入眠的理由,便就在这寂静的夜中,缓缓的睡去。
卯时刚到,一统鼓响。那是刘振大营点卯的声响。
潘凤等人穿戴整齐,有条不紊的往那大营行去,邓茂的一对熊猫眼,很是被那胡车儿一阵嘲笑。潘凤看着邓茂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待会,你就能安心的睡个好觉。”
邓茂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还是有些疑虑,要知道得罪了上官,那可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随便给个苦差给你,你还不能不接?!要是不接,那就是藐视上官,不服从调遣,搬出军法来,正大光明的砍了你都没关系,可这要是接下来了,那可就必须要成功的啊,你总不能够说此去不成功便还吧,军中无戏言,军令如山啊。
邓茂在为潘凤紧张的时候,潘凤却一点都不在乎,满腹自信的昂首阔步在前,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高顺等人紧随其后,这么多高大威猛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走动,远远看去,倒也是颇有震撼力的。
当鼓声第二遍响起的时候,潘凤等人已经到了刘振大帐的门口,这时大帐里除了刘振与他的幕僚亲兵们之外,还没有别的将领。
看来是第一个到达的啊。胡车儿有点得意,这样的点卯,他还是第一次参加,东看西瞧的,很是好奇。
不一会儿,颜良、文丑一行也随即众心捧月般的来到,双方见面,人人脸色冰冷,互相漠视。
半响,颜良严肃的看着潘凤,缓缓的说道:“潘凤,昨日的行为是条汉子,没有丢了我们冀并游侠的脸,只是,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才是冀并游侠中,最强的人!”言罢,颜良头也不回,闯入了帐中。
潘凤看着颜良的背影笑了笑,随即也走了进去。
出乎众人的意料的是,刘振见着潘凤进入,并没有发飙责难,先是一愣,随后有点愠怒,最后终于被魂不守舍的情绪给取代,甚至好像在看潘凤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惧怕的感觉。
潘凤走上前去,行以军礼,笑着说道:“校尉大人,在下有一支名簪,似乎很配大人的虎威,特意献上。”言罢,连忙上前将一直显摆在手里发簪,递给了刘振。
众人不禁暗自发笑,你这莽夫,昨日得罪了校尉大人,今天知道害怕了,当众服软,送上了名簪来求得校尉大人的原谅啊,别做梦了,校尉大人可是皇室宗亲,会在乎你这所谓的名簪?等着挨嗤吧。刘振的部属都等着看潘凤的笑话。
岂料,刘振居然接过了发簪,一言不发的将之收了下去。居然没有拒绝嘲笑?居然没有当场责骂?反而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收了下去?这就这么的收着了?人人的心中都如猫儿抓挠着一般,吃惊不小。
而刘振的极端亲信们则变了脸色,这不就是主公家传的宝簪吗?这不就是主公一直佩戴着的宝簪吗?这便是主公睡觉,也不会取下的家传宝簪怎么会在这个莽夫的手里?难道是相似的宝簪?
如果刘振昨夜的侍卫还在人世,他们便可以含笑九泉了,今日早晨起来,刘振发现自己披头散发,那平素形影不离的家传宝簪居然不在头发上了,勃然大怒,斩杀了昨晚的几名侍卫后,还不罢休,责令所有的侍卫在居所寻觅,只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未料,这支宝簪,竟然在潘凤的手里,这个莽夫看来也并不是什么莽汉,能够在守护森严的居所,将自己头上的宝簪,神不知鬼不觉的窃走,实在是,实在是厉害无比,要是昨夜他取的不是这发簪而是自己的性命,那,那该如何?!
刘振不由的头皮发麻,甚至都不愿再看见潘凤这个瘟神。
点卯很快便结束了,在随后的军议上,刘振犹豫了,原本准备打发这个瘟神去巨鹿送死的打算,显然已经是不好再提出来了,否则,说不定自己都没法见着明天的太阳。可是,又能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了?!刘振感到前所未有的犹豫。
是的,这样的情况,可是刘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所在,这要比上阵对敌的情绪,更为的让人感到紧张、犹豫。
而,潘凤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给刘振增添了多少的麻烦,居然还恬不知耻的主动请缨想要去攻打巨鹿的黄巾。刘振闻言,更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真没想到这潘凤居然连自己昨日想要对付他的方法都知道了,这家伙还是人么?!刘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随即看到潘凤那意味深长的微笑,连忙收回了方才的腹诽,一直在心里道歉不已。
“潘都尉,忠勇果敢,平叛心切,不愧是赵国的都尉,燕赵的男儿,可是这巨鹿黄巾贼众甚多,就此轻易前往,只怕不妥,虽然潘都尉军力非凡,只是,这事实在要从长计议。”刘振的部属不敢相信的,盯着那侃侃而言的刘振,互相看了看对方,显然不敢相信刘大校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言语,这潘凤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