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皎洁的月亮慢慢被黑云遮掩,周围的星星也随之黯淡下去,子时之后,黑暗逐渐侵蚀月色,让原本美丽的夜色失去了美,失去了那层银色的纱衣。
没有月光的夜,没有星星的夜,黑的那般的浓郁,黑的那般的彻底,黑的不见丝毫光亮,黑的让人心惊胆颤。
马芝逸关上房门,独自将自己关在房内,这样没有一丝光亮的夜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吻的因素,让她一颗心直到现在也没有静下来。有种让人恍然有种错觉,回到一开始那种怦然心动的时候,回答一开始因为遇见而青涩的喜悦。
央落崇对她的暧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也感受得到他言语举止当中的亲昵。若要说央落崇是因为喜欢她而对她有这样的举动,她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就像相遇中的男女,因为那种相好的感觉,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而且央落崇给她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很奇妙,有种像一直都生活在身边的人,因为很久不见反而有了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是种很顺其自然的感觉。
但是她却在心里有个声音在排斥着这种感觉,因为这种顺其自然的感觉来的太突然,速度太快,让她有些慌神而不知如何接手。但她知道最主要的是还有另一个原因。
是央落崇的眼睛,一双太过于乌黑的眼睛。
虽说大多时候他的眼睛都是晶晶亮,宛若天上的星辰般闪耀,但是偶尔的时候她会看到那双闪耀的眼会落入一片黑暗深渊,虽说只有一瞬,但却是那般的黑暗,失去所有的光明,所有的颜色,变得没有任何的温度。
因为每次都很短,速度很快,所以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直觉告诉他,央落崇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冲着他拖着病弱的身子依然能在朝中撑下一片天,深受广大好评这点,她就能充分肯定,央落崇的不凡。
只是今夜黑暗忽然侵蚀一切,那样的黑,黑的渗出一种血色的红来,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前似乎感受过,心里有些闷闷地,像是会出事一样,希望这次只是错觉。
已经很久没有水凝聆他们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自己的口信,那个毒人怎样她现在不想管,至少希望他们没有遇到那个人,没有受伤。那个人很危险,至少现在的他们即便是沈卿颜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她只希望他们不要被分开,一但分开,那个人想要下手,绝对是易如反掌,在一起逃脱的机会反而会更大一些。但为何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到水凝聆的消息,她明明写信告诉过她现在自己在这里的,让他们即刻来找她的,为何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水凝聆其实传来过讯息,将有关婴儿的事情完全写了下来,但是那封信却被人半路截了去,连同马芝逸后来写的信都被截了过去,以至于断去了联系。
清泉洞内有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小水潭,公子炎将千年极寒的水倒在了里面,然后让央落崇下水,氲氤寒气荣绕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千年极寒的水加上特制的的冰蟾汁液会让央落崇体内的髓寒发挥到极致,是超限制的发作。不过这次只是让髓寒一般性的发作,所以只需要用寒性刺激发作,但是因为前不久他接受过赤炎珠的调养,要在一个月之内再次遇冷发作,就只有超脱于赤炎珠炎力的极寒,而他所用的千年冰寒的水,虽然抵不过赤炎珠的炎力,但他在里面加入了少许的髓寒粉末,分量很少,但足以和千年冰寒起到催发的作用。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髓寒的粉末,但对于央落崇来说这点分量的刺激根本就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像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微不足道。
看着每次发作都紧忍的样子,看着那坚强不可服输的样子,看着誓死不发出声音不甘示弱的样子,公子炎就觉得好笑。
究竟是什么让他这般坚持?
是皇位?是权利?是手握重权居高临下?还是不甘的信念让他不肯服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可能让他如此的活着,扛着髓寒熬了十多年。
十多年,姑且算是十年,一个人中了髓寒绝对活不了多久,而他却实实在在的熬了十年,还活的如此潇洒横溢,没有丝毫的死亡征象。那种坚强的意志力究竟是如何得来?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中了髓寒不得不得坚持?这些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当初决定为他解毒,的的确确是因为被这份毅力吸引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此人就是真国的二皇子。
但在他知晓了他的身份之后,即便知道以身份来说帮助他绝无好处,但是他却想挑战,所以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努力的想替他解毒,一来能成功挑战髓寒的解药是医学上的一种挑战,二来是挑战未来,让真国二皇子成功欠下他人情,对最后的代价他会很期待。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很有可能会是真国皇位的继承人。这样一来,他所收取的诊金就会更大。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方夙素会代替央落崇给他这么大一份诊金。
不管是哪种诊金,最后他们反目的几率会很大。
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会成为敌人,不过至少现在也不是朋友。既然非朋非友,那么最后的反目也不会有所迟疑。
央落崇全身已经止不住的发抖,脸色也已经变成了纸色,看来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央落崇身边,一手拿起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