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要说了，月无做不到。”水月无抬头看着无晴，双眸晶莹：“自月无第一次见到大人，便已知晓结局了。左右逃不过，月无又何必躲藏？再说，再说……”水月无的声音有些哽咽，摊开自己的左手掌心，盯着那条愈发深刻的纹路，嗫嚅道：“若是逃得过，便不是本命劫数了。”
无晴重重的叹息一声：“我已跳出六界，不在阴阳之间，”无晴将斟满的茶盏推到水月无近前：“故而误以为仙君的劫数会因此而解除掉。没想到，你我终究还是相见了。”
“这不是大人的错。”水月无低头浅笑：“结识大人之前，月无一心修道，从未想过终有一日也会对他人有这般期待和悸动。大人放心，月无不会纠缠大人的，也希望大人不要拒月无千里之外，月无只想时常来看看大人，就好。”水月无咬了咬嘴唇。
“本命劫数，”无晴声音低沉，却无悲喜：“即便是昊天陛下也会愁眉不展的大劫。世间能渡此劫者堪称寥寥。”无晴捏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仙君不必这般卑微，这也不是你的错。”
水月无展颜一笑：“大人是想宽月无的心罢了。但月无听大人这般说，心中还是很欢喜。”说着，也低头品了一口茶：“大人身边早有竹马相伴，月无是知道的，月无也不敢做过多的奢望。”
无晴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对了，大人前些日子传书托我调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水月无扭过头，抬手擦了擦眼角，又转过身来，对无晴道。
“哦？”无晴皱眉：“这么说，是去了娘娘那里？”
水月无点了点头：“却也不单单去了娘娘那里，陛下那里也是去过的，不过月无询问过当值的卷帘将，共工大神哦不，穷奇，他只与陛下说了几句话，就愤而离去了，却不知是为了何事争执。”
无晴揉了揉眉心：“穷奇自己去的？”
水月无点点头：“但去瑶池仙宫是两个人，据说是一位绿袍女子，具体是不是大人怀疑的人，月无就不敢说了。那几日月无正在帮助料理紫月仙君小女儿的婚事，忙得走不开。这些事情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打听到的。”
无晴点点头：“饶是如此，仙君已经是帮了无晴的大忙了。”
“大人不必客气。”水月无对无晴的客气话很是受用。
“紫月仙君的小女儿？紫瑛仙子？”无晴突然反应过来，抬头问道。
水月无喝了口茶，点头笑道：“大人可还记得，多年之前，你我曾在混沌边界见过一面，当时那个带着化作人形的剑灵一起渡过四九天劫的强悍上仙？”
无晴抿嘴一笑：“自然是记得。我还记得他是靠着运气得到了一本神界传承的古卷，自行修炼最终达到上仙的境地，当真也算是奇才一个，还有他的那位剑灵小姑娘，唤作溟霜的，端的是古灵精怪，调皮可爱。”无晴回忆着往事，身体微微向后靠在软垫上，慵懒魅惑，看得水月无心中悸动，差点打翻了茶盏。
“怎么？”无晴突然反应过来，笑容瞬间收敛，眼角眉梢涌出几分不安甚至是杀气来：“难道是这位楚上仙要迎娶紫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