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晴嘤嘤的笑着,转身走掉了。唐婉柔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盒子,将箜篌装起来,送给了梅夫人。
梅夫人诧异:“还真的送给我?”
“我家主人说送,自然是要送。”唐婉柔说着,又笑了:“至于她会不会真的从龙王那里把差价找回来,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梅夫人笑了。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无晴,那个奸诈狡猾见利忘义的萧无晴。
“不过,婉柔有事向夫人请教。”
“唐姑娘客气了。唐姑娘是想知道当年苓妃的事情吧?”
唐婉柔点了点头。
梅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说道:“今日不早了,我还要去照看幼子。日后若有机会,我细细说给姑娘听。”
唐婉柔点点头,又道了谢。这才放梅夫人离去了。
“你真要听故事,不妨找我来说。”无晴靠在秋千上,幽幽的说道。
唐婉柔一笑:“主人的故事讲得忒不好,跟算命似的,直言前因后果,少了辗转悱恻。失了听故事的趣味。”
无晴略一失神,摇了摇头,转身走掉了。
······
又过了两三日,龙王的伤势大体上愈合,精神上也好了许多。无晴不吝惜宝物,拿出许多灵药给他恢复法力,老龙王化为人形之后,被揭掉的龙鳞虽然需要慢慢愈合长出,但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了。被掰掉的龙角也长出了一点点幼芽,看起来竟然有些粉嫩可爱。至于龙须,只能先施个障眼法先骗过娇妻幼子再说了。
“父王的,胡子呢?”六太子见了龙王,不禁发问道。梅夫人也是奇怪,老龙王一向很是爱惜他那副好不容易留起来的胡须,据说形状还是仿照天帝的胡子修剪的,除了六太子之外,还没有哪个孩子碰过呢。这一下子不见了,让人好生不解。
龙王慈爱的将六太子抱起来,笑道:“东海之滨太过炎热,留着胡子行动不方便,于是就剪掉了。以后再慢慢留起来罢。”
“哦。”六太子伸手摸了摸龙王光滑的下巴,噘了噘嘴,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小梅,我与大人商议,为你改命,这样便不再需要东躲西藏,日后你也可以随我游历人间了。”
“真的?”梅夫人有些激动,看着夫君的模样,眼泪流了下来。
无晴抱着胳膊看着人家一家团聚齐享天伦,心中不免有些酸楚,脸上却还是那副奸诈狡猾的表情:“龙王,妾身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为夫人改命。”
老龙王伸出龙爪,拍了拍梅夫人的手,示意梅夫人不要害怕。梅夫人咬了咬牙,跟着无晴进入内室。两人相对而坐,瞬息之间,却又都换了一副表情。
“大人想要的,已经都得到了吧?”梅夫人声音暗哑,犹如鬼魅。
“托夫人的福。”无晴也淡淡的回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笑。
“夫人以影魅之身,服下炽焰果,焚毁修为化身为人,更自沉东海变作行尸走肉,为了复仇如此狠厉决绝,当真让人佩服。”无晴叹了口气:“今日之后,对外我会说是为夫人重塑了肉身,寄魂魄于影魅之体。今后便可行动自如不惧天道惩罚。除非是遇见魔君那等强悍的人物,否则不会被识破的。”
梅夫人点了点头,拿出一块玉佩,放到案几之上:“有大人所赠的松纹龙鱼佩护体,死后肉身不腐、魂魄不散,妾身还有什么不敢的。再说,即便日后遇见魔君也不怕,魔君早就同大人是一伙儿的了,不是么?”
无晴掩面一笑。
“大人所托之事,妾身已一一办到。接下来,就看大人是否信守诺言了。”
“放心,令公子的魂魄我已派人寻得,只等寻得一个机缘,带回来便是。”无晴淡淡的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愿隐瞒。”
梅夫人眉梢一挑,冷笑道:“难不成大人要与我说,妾身恨错了人,囚禁妾身孩儿的不是那背信弃义的混蛋,而另有他人不成?”
无晴点点头:“害你的确实是他。但毁去令公子肉身,又将其魂魄囚禁的,确实不是他。夫人须知,你的孩儿也是他的孩儿,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人呢?”
“哼哼,他挥手之间,灭我全族,还唆使我挑拨诸侯之间的互相争斗。甚至,他他他,他还骗我服下钧恩露,令我折损寿命法力,为他诞下双生子。这等妖魔不如之人,还有什么恶事做不出?”
“夫人,”无晴顿了顿:“他忌惮你,想要除掉你,这不假。然而囚禁了令公子,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怕是对你的另一个孩子,好处更大些呢。”
梅夫人瞳孔一缩,猛然站起,尖叫道:“这,这,这,这不可能!”
“呵,”无晴冷笑:“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有什么不可能?昭羡为长,昭慕为幼。若不是除掉自己的大哥,他又有什么机会能够君临天下号令诸侯?难道梅夫人以为是我为他改命了么?”
梅夫人仿佛遭遇雷劈一般,愣愣的跌坐在地。许久,开口说道:“如今放羡儿出来,他们兄弟之间,岂不是……”
无晴冷漠的点了点头:“昭羡魂魄被囚,意识却始终清明。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至于出来之后,会如何报复他的亲弟弟,我也不得而知。”
梅夫人紧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罢,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两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存于世间,这也是他们的命数。”
无晴叹了口气:“梅夫人还是回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