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红菱说,她的父亲来,自己却又胡思乱想起来,可毕竟是现实,那有那么遥远,但我还是说出我心底的想法,知道她的父亲来校,至少目前我听了很痛苦,为何说目前呢?自己是多么矛盾,人又何尝不是呢?我一下感到自己是一个多么虚幻的人,为了一个不明确的目标盲目摧残自己,搅乱她人,我摆脱不掉,我努力过,这几个月对我来说是多么漫长,多么痛苦,如今又分离了,何时再见,未曾料,这次毕竟是无定期的分开,我心中那丝希望就要彻底吹灭,冷却,我又如何处理,没人给我答案。
也许这是将来永远追求的答案呢?
7月5日
今天又送走了不少人。我到晚上仍不清楚她是否回家了,没人告诉我。这几天,味道总是怪怪的。
下午安排艳芳、艳娜等在家看录像,七个人吧,大部分女生是头次来家,包括红菱在内。红菱却不知她的下落。兔兔来的最晚,捎来一封信。
我当众拆了,看,却总是不明白。让兔兔等看,只有兔兔大咧咧地看,最后说以后你会明白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们下午又用了饭,自然我付账,太难得。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可笑,给我的信那能当着人看呢?这不是捅她的心。她本身是个内向刚强女孩,我这么做是自我解嘲吗?红菱她们都没看,我觉这是很了不起的行为。我至今仍感谢当时的她们。为我保守秘密,那一刻自己竟翻来覆去看信,我并不知红菱的想法及她同桌的看法。
我第一次用心看她的心是在日记本上,是那么一个夜晚。这最后的信或者表明什么意味的信,竟是用两张红色有淡淡清香的信笺写出。字仍是那么秀美、刚劲,我却感到手在抖动。
那时的我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人生与社会空档的日子,我感到进入社会是又一条怎样有趣的路,总理解不了人生、社会就非得严肃,就如上课间不许这不许那样即使你思想开了小差,仍专心坐好,谁又来追究你呢?
然后,步入社会,一年一个印象,一年一种滋味,学校的日子像酒,也是一年一种味道,一年比一年香,比一年甜,比一年要多说一些、多些回忆。
当时那些日子的心情,现在也只是我目前在站上工作背后的高级调剂料,我现在突然可怜起自己来。
这社会在头一年,我感觉它如泰山般,那种气势在山底下最会感受,随着日子快走,我知道自己死死抓住每一寸现实,丢掉那份空想,那份死要面子的所谓“绅士”。
我感到自己“老土”,感到自己在人格上大大掉价,不值一厘,我明白不食人间烟火是多么幼稚可笑,把人想的天真其实是在辱杀他们的自尊。
尊严是不可侵犯的。正如目前自己,你有何自尊呢?尊敬别人就是尊重自身,这话在目前的现实中不一定对。
我似乎真的迷失了方向。
按说这部东西应在这儿了解,已经毕业了,青春似乎在此处暂歇,或许已结束。
可我却不放过我同娟毕业后以及我没找到对象间的我自己生活。
我说过自己的婚姻观,是既臭又硬,死板到底。
在参加工作前后我想她,我记着日记,我写着劣质小文,我没收到她的信,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分到了那个学校,教几年级,更不想知道她的感情,她是否真的爱我,不想知道我又该怎么办?
人,也许就是怪物吧,智商并不高。我知道,这并不能全部怪体内过盛的荷尔蒙,这个年龄谁没有这样的生理现象呢?
我记得张贤亮的《青春期》,我又想到王蒙的《青春万岁》,当然也想到杨沫的《青春之歌》以及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或许还有更多的青春之书,我知道,我也了解我正经历一个人一生最富有诗意的年龄,我接受来自上天对我的细风沐浴,不管是学校的还是社会的。
所以,我走出住室。到院子中站了一会,风竟也凉爽,甚至有点冷。我见到不远处昏黄的灯,是那么温暖,这种情况总让人想到回家,想到灯下总围着一家人的笑语及饭香和松松散散的家庭生活。这点冷的风,这有点夜色傍晚,我竟感到深深的秋意和孤独。
从办公室照来的灯,他们玩得正酣,精力更大,“双升”这种游戏的确伟大,释放了多少心灵间的戒备。
站在院中,竟又是另种现实。
我钻进住室。大口吸进自己的气息,又似乎见到几年前可怜又可笑的自己,我还是决定利用这会饭前时间再写点,只要有我,有她的文字,我都要整理出来,向大家叙述,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或者说是总结。
最起码,我能更方便地阅读它,来打发这烦闷时光吧。
人各有所好,我就喜欢这样看书,我努力过几回参与他们间活动,不是被吵嚷声搅心烦,就是自己思想开小差,总是手里拿牌迟迟不下,让人心急,催的我也心烦。而,看看别人的活动,听听书中人物的故事,心情松松跨跨,也许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