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你爱的和爱你的，你会选择相信谁？换个说法，你会选择谁？
我记得，我是傻傻的选择了我爱的。可是，结果，却让我很失望，虽然很难过，却是意料之中的。我知道的，明明知道的，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得到好的回答。
我没想到，阿娇的速度这么快，也没有想到过，她会对阿姐下手。
映入我眼帘的是，满屋子的血，地上，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我，念殊虞，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面前是一具倒下的女子的尸体。那女子，是我的阿姐……家仆们都吓坏了，“二小姐杀人了！她杀了大小姐！”
我迷迷糊糊，握着匕首的手不禁颤抖起来，阿娇，你好样的……你真的敢……
当大哥和洛白赶到时，我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我的手因紧攥着匕首而被割伤。“殊虞……”大哥将我轻轻搂入怀中，“莫怕……”我抬头对上洛白的眼眸，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杀她……”
他并没有理睬我，抱起阿姐的尸体，向门外走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大哥……我没有杀阿姐……他不信我……”大哥有些哽咽，“殊虞，我知道，你不会杀姚秋，我信你……”
我双眼空洞无神，只是喃喃自语，“他不信我……他不信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阿姐的屋子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握着那支匕首……
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正如阿娇所说的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被关在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吃着馊了的食物，有时候也会吃不饱，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像乞丐一样的日子，可这并不算什么，折磨是要在精神与ròu_tǐ上的那种，才更痛苦……我有时也会被用刑，很疼吧……？可是……没有……没有……知觉……又怎么感受的了？顾阿娇，真的是恨我恨到了极点啊……这么想我生不如死……呵呵……
我靠在墙上，嘴唇因缺水多日而干裂，我无力动弹，想靠着休息一会儿来减轻我的痛楚……朦胧间听见几个牢役在谈话。“听说了吗？那念家大小姐的事……”他们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没有注意，便继续聊了起来。“说起来也真是惨，居然是被自己的妹妹给杀了的，长得多漂亮的一个人儿啊，真是红颜薄命啊。”“那后来怎么了？”“她死了，洛家并没有退了这门亲事，听说啊，那洛家独子洛白已经发誓不再娶亲，要守着那念家小姐。他似乎在找什么起死回生之法，不过，这世上怎么可能什么起死回生之法……”他们说着说着，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依稀听见零零碎碎的字句，但却有不怎么听不得清……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洛白还是一袭白衣，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可眉宇间却夹杂一丝疲倦，“念殊虞，姚秋她死了……”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我找遍了这世间的每一处，找寻起死回生的方法，你猜，我找到了吗？”
我点点头。
“我找到了……这个方法是要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
我惊诧的望着他，他要我死？
“是你害死了她，不是吗？那就拿你的命来换吧……”
我拼命摇头，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阿姐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突然，洛白消失了……我想伸手抓住他，却是一片虚无……
接着，顾阿娇出现了……
“念殊虞，都是因为你，我没有办法跟阿笙在一起！”
“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就不会这样了！我也不会杀了念姚秋！”
阿姐……真的是……是因为……因为……我……而死……的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掐住我的脖子，我却并没有挣扎，只要死了，死了就好了。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殊虞，你不能死！殊虞，你撑着点……”好熟悉的声音……是谁？是他吗？不可能……他明明恨透了我……原来是…大哥……声音似远似近，我都有些分辨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是大哥来接我了吗？我想抬起手，可是没有力气，“是你吗……？大哥……？”
“是我，殊虞……”
我的意识渐渐清明，艰难地睁开眼，眼泪顿……”大哥没有说话，只是像小时候一般，将我抱在怀里安慰我，“没事了……”
我被大哥从牢狱里救了出来，大哥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想起父亲临死前对我说的话，木讷的点点头。
“殊虞，爹求你一件事……”
“我知道笙儿不愿意娶妻是因为你，你若多年之后没有喜欢的人，便嫁给他吧，爹也算是放心……”
就这样，我以义妹的身份嫁于大哥。大哥说，他找了一个人代替我，以前的家仆们也都走了，不会有人认出我。大哥还告诉我，阿娇让张元休了她，张元心伤，无可奈何，后来，阿娇自己去了青楼……从此不再与张元有任何交集。我懊悔，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自作主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但，时隔今日，我的心也到坦然了，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太多心痛，也没有太多忧伤，仿佛那些并不是我的事……
都过去了……
“殊虞。”念笙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他笑道，“别为过去徒添烦恼了。”
我淡淡的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