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宛看了下手表,才三点多一点,她就笑着点点头说:“那行啊,要是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秦宛宛没有一个人逛街的习惯,也不缺什么要买的,就在商场里面随意逛逛,走了一圈,看中一件湖绿色的外套,她挺中意的,结果一问价格才知道这么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居然要八百多。她只得对导购小姐笑笑,然后放下了衣服。
走着走着,电话就响起来,她接起来,一看那号码就知道不是国内的。难道是蒙锡越?她赶紧接起来:“喂?”
那边只听得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没人说话。
秦宛宛着急起来:“喂,蒙锡越,是不是你啊?”还是没人说话。她也顾不得是在人潮攒动的商场里面,直接就带着哭腔喊出来,“蒙锡越,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給我打电话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不等她说完,那边已经重重挂了电话。
那一声“嘀嘀嘀——”的忙音,好像是最令人绝望的鼓点,砸在她心上,让她想笑又想哭。如果真的下决心和自己了断,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而若是真的心里尚且有自己的位置,为什么又打了电话不说话?她秦宛宛当真就这么没用,任由自己喜欢的人逗弄于鼓掌之中?
周围人来人往,人声嘈杂,这一刻,秦宛宛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回响着那一天在机场送别蒙锡越,他说要等他回来,还笑着说,宛宛,你可别哭啊,你一哭我就真的舍不得走了。正好你一毕业,我就回来了。
时间才过去一年多,怎么一切就都变了模样呢?
秦宛宛失神走出商场,只觉得阳光刺眼,回过神来,手上一阵空空。手机早就不只去向了。她在包里和衣服兜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手机。肯定是在商场里面走神,手机什么时候被人摸走都不知道。
真的是坏事连连。估计再也找不出比自己更加倒霉的人了。秦宛宛直想哭,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坐在商场门口的凳子上一个劲地生闷气。她气蒙锡越,气他这样不负责任地抛弃自己,甚至一句交代也没有。她更气自己,若是像闵思那样优秀,或者像司音音那样好学,至少自己也不会手足无措。蒙锡越在的时候,她的生活里面只看到蒙锡越;蒙锡越不在了,她的生活也是围着他来。而一旦蒙锡越抽身而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百尺高楼,一夕之间就坍塌得不复存在。
坐了也不知道多久,头顶上才响起一个不带温度的声音:“你要在这里坐多久?”
秦宛宛正生闷气,也不爱搭理人,就说:“不要你管。”
“我现在要回去n城,你是不是也打算一个人呆在这里。”
她站起来,也不理会脸色臭到难看的宋阅,兀自就往前边走,宋阅皱了下眉头,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你在生什么闷气?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手机被人偷走了。”秦宛宛闷闷地说,“你别管我行不行。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来这里,我手机也不会被偷。”
“秦宛宛,就算你要迁怒,也应该找个合理的原因。”宋阅声音带着笑意,“你自己不长脑子,手机被人偷走,难道也是我的错?”
本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候听到他事不关己的嘲笑,秦宛宛更加来气,她一把甩开宋阅的手臂:“我是没脑子,关你什么事情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又不是我什么人。下次再有这样的好差事,你去叫闵思或者随便一个人就行了啊。他们肯定特别乐意为您做事。你别拉着我,反正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
这会人越来越多,宋阅虽然很有先见之明地换了便衣出来,但是也架不住周围人探寻的目光。他压着语气沉声说:“别闹,上车,送你回学校。要是不乐意出来,下次不找你了,行了吧?”
秦宛宛上了车也一句话不肯说,一路上三个多小时,她都是沉默不发的。
宋阅和她认识这一个多月来,见的都是她神气满满、得意洋洋的样子,就算是哭,也是张牙舞爪的。这会看她不说话,望着窗外,竟觉得那样的眼神,那样带着无助和失落的眼神无比熟悉。那双眼睛曾经在他梦里心里出现过无数次,而现在竟然又出现在旁边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身上。想来,这命运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回到了原点。“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你男朋友的事情。”
秦宛宛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和你说,你也只会觉得我幼稚。在你心里,我肯定就是个小孩子。”
“你可以说说。”
她固执地摇摇头:“不说了,说再多也没用,说出来心里面也不会好受。”
“那你还要去美国找人家吗?”
她仍是摇头:“我去不了,去了我也无法生存,老秦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就是被惯坏了。离了别人的保护,我什么也做不了。”
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宋阅就说:“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放弃和你的感情,都改变不了他放弃了你这个事实。说明在他心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你的快乐喜悦更加重要的。所以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选择舍弃掉你。就算没有距离,就算你们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