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双排大门,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正等我一嗅沁脾之时,马上被一股烟气直呛鼻喉。“妈的,又tm输了,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今儿晚上就我输得多……”
今晚人果然不少,先到的人分了两桌正在打牌,不打的或在后面看着,或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旁边突出的竹楼浮雕处还有一个小姑娘穿着古装在弹古筝,盘腿而坐的脚下正是一盏香炉,这满屋的香气应该是这里散发出来的。
当我们进来时,打牌和玩手机的群体中有人下意识地看了看我们,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并没有太在意。有一个戴金丝眼镜,梳着三七开的胖子说了句:“来啦,没事先坐着,打完这局就上桌。”
秃胖子嬉笑,谄媚地回应着:“不急不急,您慢慢打。哟……您这把这么好的牌啊。”
懒得看秃胖子在那里恶心人,我只好无聊地四处乱瞅。这里的装潢是真漂亮,没有那种小饭店才会用的壁纸,都是真画、古董和浮雕,确实不一般。正厅墙上有四块竖匾(有说法说横着的是匾,竖着的叫额,后来匾额混为一谈了),上面写的应该是小篆,看样子年数不少,我不认识写的啥,所以就不说了。
正在我胡乱研究这四块竖匾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我回头一看是山羊胡,他身后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我也见过,就是和山羊胡一起在殡仪馆烧女孩尸体的马仔。
我看到他就一阵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刺激了,被他吓得不轻。因为我刚好在正厅晃悠,打牌、玩手机的都在偏厅,所以我们先打了个对脸儿。他看到我,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像老朋友一样看着我笑笑,说声:“先到了啊。”
“啊……先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好就这样机械似的接了下句。他点点头带人进了偏厅,我一身冷汗。
“哟……肖老大来啦。”“肖老大,有日子没见了。”“老肖啊,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今天你不来了呢。”偏厅招呼声此起彼伏,看来这肖老大喊得应该就是山羊胡,没想到他人气还挺高。
我想听他们聊些什么,所以也回了偏厅,知道偏厅不会有人理我,我就自个儿找了个位子自顾自的坐着。
山羊胡一来,打牌的自然没工夫顾得上,但是玩手机的不玩了,纷纷要和山羊胡聊天,套近乎儿。
“老肖,最近咋样,身体还行不行,晚上吃过饭一起去耍耍。”
“哈哈哈哈……你就知道耍,你也不看看你都虚成什么样了,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每次做都得先吃药吧。”
“妈的,你猜的真准,我这辈子,好色的毛病只怕是改不了了,你给看看怎么办吧。”
“哈哈哈哈……你啊,家里有个娇滴滴的小老婆,还在外面瞎混,我看谁也救不了你。”
“哈哈哈哈……对了,最近赵先生还好吗?”
“嗯,先生还行,只是这次的事,先生有些着急了,恐怕要早点动身。”
“可是后来的那批枪……”说话的人是个瘦高个,戴副眼镜,猥猥琐琐的,他说到这儿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被他这一看,下意识地低了低头,都不知看哪儿好了。
山羊胡也随他的目光看到我,说:“你接着说,没事,这次他也下窑儿。”
“他也去?”
“嗯,赵先生钦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