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早已经被吩咐如同严方没有叫就不要打扰,严方一个人静静坐在院子直到午夜十分,严方才起身走回房间,而房间内的卢义仁因为严方的霸道传功吐了一口浊气,严方缓步走了过去。
而当走到卢义仁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脚步,脸上多了一丝踌躇,此时他心情很是复杂对于卢义仁这个年纪相仿的人,心中还是在事情说与不说之间徘徊。
“师傅有事?”
就严方犹豫不决的时候,卢义仁走了出来,出于对严方的了解卢义仁看出了严方心中有事对他说,他索性打开话题。
“我们进去再说吧!”
严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坐了桌旁的西洋沙发上,等卢义仁进来行礼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想必也应该知道此次我北上的原因?”
“师傅上次信已经交代的事情和家里传出来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一二。”
卢义仁微微点头,虽然表面上他已经断绝了和卢家来往,但是暗地里却是派人保护卢家人在上海的安全,淡笑道:“只是不知道师傅一向不问世事,现在为何。”
“我一脉你也知道有四十大限这个恶咒,现在我更是被人惦记上了。”
严方知道卢义仁自离开卢家湾之后很少和卢家有交往,一方面是当年严方给他的批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和卢德望很多的方面没有共同的意愿,虽为父子却不怎么来往,严方听完后自嘲的笑了笑。
“有人为满清逆天改运,想改变现在华夏的状况。”
严方想了想直言问道,其实他早已经算出卢义仁身处在这个世界应该多少一些现在的局势状况。
“知道一些。”
当初卢义仁来上海之时严方吩咐了一些人照顾他,到现在他和很多人还有联系,说道:“这件事民间虽然没有半点风声,修行界却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下九门中人很多从上海陆续有人到北平去,而且不少的名门正宗的外堂弟子也都觉得这种伏魔之事本应由他们来做,纷纷到北平去了。”
不出严方所料,卢义仁果然知道一些,只不过知道的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在卢家湾我已经先动手,得知了他的一些实力,远胜于我,此番我找上他也是……”
“先下手为强!”
卢义仁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严方,要不就不出手静静地看着,要不就先下手并且是下毒手,虽然严方表面上说不如别人,但他清楚严方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打没有准备的仗。
“嗯,此次我北上有可能是九死一生,我替你易筋洗髓,你现在已经筑基,你也算是半个修道之人。”
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子,递给卢义仁,说道:“这一瓶养气丹是霸爷道楼高人炼制的丹药,有脱胎换骨,养气提神的功效。另外还有一本内家心法和一些道术修炼之法,你只需按照上面的方法,每日修炼之时服一枚丹药,丹药服完之日,你也就差不多算半个筑基,日后是否能够成就大道,就看你的机缘了。”
严方和卢义仁之间的情谊到现在是严方所做的最大限度了,以后如果他还活着那就另当别论,卢义仁接的犹犹豫豫,严方也看出他心中那份不安定的情绪。
严方仰头一笑,深感自己没有收错卢义仁这个徒弟,心中的担忧也放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卢义仁一下,说道:“你的道心虽有偏离正道亦正亦邪,此也无妨,我义庄的传统便是打破一切传统!你也切勿多念,我自有安排。”
“这还是多亏了师傅帮我易筋洗髓,让我得以能够筑基。”卢义仁真心朝严方行了个谢礼,而后又坐下,神色略显伤感的问道:“我还想问一下,是否真的避无可避。”
卢义仁对严方很是了解,如果真的可以避开,严方绝对会避开,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很多事情由不得他来说,只是严方此次说得话比往常有些悲壮,而他在物欲纵横的上海真情流露是不多的几次。
“是的!避无可避。”严方并没有隐瞒直言道:“军阀四起,华夏气运衰竭,整个修行界卷入劫数之中。你卢家和我义庄乃是同气连枝,气运悠长,但终究是不能逃过这个劫数,所以我才让卢翁按照我的吩咐做,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还有你不必在乎你是否是正是邪,你只需记住如果你造孽太多必会有杀劫,如果你积善那也会善始善终。修道修得是你的心。”
卢义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回过神来,神色坚定的说道:“我谨记师傅的话。”
“我传你道法也只是让你在乱世有保命的手段?还有你要记住你是卢家的人这一点你是改变不了的。”严方看着卢义仁的样子,清楚他的想法,严方当年批命便已经算准了有来日之祸,虽然推迟了几年,但终究还是会来的,叹了口气说道。
“而你须记得你身处于这个大环境下,记得凡事以大局为重。还有你是卢家的人,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当初我以为把你支出卢家湾便会逃出天地大劫,没想到你还是逃开不了,我才决定有今日之事。”
卢义仁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自小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家国为大的道理,若是能够舍我之命,能换得家族延续,义仁虽死无憾!”
“好一个虽死无憾!”
严方看着一脸豪气的卢义仁,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心中不忍这样一个刚直之人就此埋没,忍不住开口指点道:“不过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