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故事 影子里住着人 五 意想不到的烂尾 (1/2)

“过来，搭把手。”

男人不动，我看着他瘫在地上的样子也不奢望他能帮上什么忙了。

自己动手把陆克背到背上，然后押着男人进了车。

除了没有呼吸之外，陆克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我把他放在后座椅上，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连看都不敢往后看一眼，他好像觉得那小鬼随时都会翻个身坐起来然后发出一连串停不下的怪笑。

早知道这小鬼不死心我为什么不郑重警告他。就算警告他也没什么用这小鬼一定会跟着来。

想到这里我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男人似乎被我的动静吓了一下，我也觉得我的反应有些过激，等到男人平静下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知道怎么让我朋友醒过来吗？”

“不可能的，影子被吃掉的人是醒不过来的。”

我有点光火：“我花这么大力气找到你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跟我讲这种话的。”

“我讲的东西不是迷信，它属于科学范畴。”

我很高兴他讲到科学这个话题，于是我尽力放缓了语气：“那你的科学是什么？”

他的语气强硬起来：“这和你没有关系。”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听着！我没精力跟你在这插科打诨浪费时间，我要知道怎么才能让我朋友醒过来。”

“我告诉过你他醒不过来，你尽管这么想，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影子。”

我终于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人，这是一个中年人，脸上带着眼镜，左眼的眼镜片碎了，该是被我刚刚粗鲁的动作弄碎的。

他的手指很干净，手上有茧，体力劳动者绝对不会有这种茧，这种茧应该是长期打字画图的杰作。

“你是做什么的？”

“这和你没有关系。”

我把车开进车库，男人迫不及待地开了门准下车，我把车库门关上，男人立刻就发火了：“你这是限制我人生自由！”

我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按在车上：“听着！那个房子里之前有个男人死了，而你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现在这里很有可能又多了具尸体，警察可没那么多功夫听你讲人生自由的事情。”

他听到这里似乎也暗自掂量了一下轻重，扯开我的手然后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我没有再管他，自顾自地把陆克从车里拖出来。

男人跟着我进了屋，我把陆克放在沙发上，给男人倒了杯水然后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没有喝桌上的水，只是直直地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必要隐瞒他：“张问辙，网络写手。”

“你就是张问辙？”

我皱着眉看他：“你认识我？”

他的脸色缓了缓：“刚刚出事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曾经提议让我来找你，他说你处理这种事件上很有经验。”

我现在没心思细想这是谁造的谣。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些影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脱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一切事情都源自我实验室里进行的一项研究。”

我的心情异乎寻常的平静：“什么研究？难道那些影子是你制造出来的。”

“当然不是！”他看起来有些恼火，就好像我侮辱了他的研究：“它存在的时间比我们要早得多，比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都要早得多，它通过寄生的方式存活，是这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体之一，数亿年来，他们周遭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只有他们没有。”

“我不想知道它们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他把眼镜戴回脸上：“大概是半年前，我在实验的过程中毁掉了其中一个的寄主，结果失去了寄主的影子开始在这里到处寻找适合它们生存的地方。我的一个同伴以为自己可以担任寄主这个位置，但是三天之后，他的影子就被吃掉了。”

“所以你开始帮它寻找寄主？”

“不是选择，而是撒网，我找了一个方便下手的人。”

“那个出租车司机？”

“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那你的朋友呢？他没有再醒过来吗？”

“没有，已经火葬了。”

“可能你只是没有等到他醒过来。”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那只影子现在又跑了，每个人都有危险，我现在就想赶快离开这里！”

我站起来抓住他，“别逃避我的问题，你们是不是都犯了一个错误？你们在他们苏醒之前杀了他们。”

他开始挣扎：“我不知道你别来问我！”

“同伴失去意识后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消灭这个影子，哪像你一样去给它寻找寄主。”

“我说了我不知道！”

我没有再抓着他，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陆克，连忙去开车。

我必须再回那个房子里。

陆克在那个房间里失去意识，那么那个影子一定还留在那个房间里。如果影子找到了合适的寄主被它寄生过的人就能活下来，那么只要为它找到合适的寄主就行。一个物种对另一个物种进行了研究，导致后者失去了仅有的生存空间，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既然这个男人已经不想再插手这件事，那么就只能由我为它寻找合适的寄主。

就算不为那些无主的影子，陆克也是无辜的，他总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

我没有再理会男人想做什么，披了衣服就出去，连门都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