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有没有试过脑海里的这种感觉。
一种很奇妙的,模糊的感觉。
会有时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像是在哪个晚上,辗转反侧的梦里,被人托付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自己手里有一把开启关键的钥匙,可是天亮以后还是要接受自己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存在。
有时在感觉非常真实的梦里,与死亡打了个照面,便以为自己看透了生死,可以无所畏惧,现实却仍然要为生存低头,还是一样无能为力。
有时做的梦时间越长,以至于它有天开始反噬掉自己的人生,有时自己也无法分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如同曾经患过一场大病,但怎么也想不起是怎么痊愈的。那些回忆在欺骗自己,蒙蔽着自己的眼睛。
也许有人会感到恐惧,失去继续生存的**,以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罪——是一种就算死去也无法被赦免的罪恶。它变换着面目和身份,对自己何时的行踪都充满好奇,它在我穿行而过的麦田身后,用金黄色的小麦合住了我的来路,也封住了我的去路。
可能,平凡也是一种罪。
他的阴郁都被苏河尽收于眼底,苏河没有说话。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苏河正微笑地看着他,身上的长袍以云一样的姿势在空气中浮动,不知道为什么,许尘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也许是这温和的阳光,明亮的色调给他的错觉,也许是他的笑容,明媚得让人心安,或者,是我们像这样对话的情景莫名的熟悉。他看着苏河的脸,脑袋一片空白,但又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思想,还没说他就知道了这个男孩的想法——这个就连自己在梦里都感觉到无比荒谬的想法。
“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山吗?”
卫介城的坊市经济相当昌盛,常年几乎都是热闹非凡,这都多得益于其地处西陆沿海的地理优势,不仅掌握了丰富的海洋资源和便利的航海条件,还有着相对开明的经济政策商人们都愿意往卫介城里跑,也是如此港口经济十分繁荣。
尤其是这几日便要到卫介城祭天了,这可是卫介城一年一度的大事,城里人家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都忙着上街采办货物,港口被冰雪封锁了两个月,终于也忙碌的不可开交,一大早便停满了船只,又是游轮又是货船什么的,水手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搬运货物的民夫、蜂拥而出的乘客还有尽力维护秩序的卫兵们,偌大的港口竟挤得水泄不通。
响午了太阳晒的人暖和暖和的,可站岗的卫兵们叫苦连天,“这几天都不能消停啊?”他们清一色的披着轻甲,头盔下是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显然都还是些刚参军不久的新兵蛋子。“这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其中一个为首的老兵说道,应该也有些资历了,听惯了新兵站岗的抱怨,也不责骂。虽然老兵说着话,可眼睛还是紧紧巡视着这人头涌涌的路口,这港口人来人往自然复杂,常常有些人看不好自己行李和小孩的,只是走了个神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处理或者说根本没办法处理,即使报了官也只是录下口供,后来没有线索什么或后续发现什么的也都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尽忠职守也好,至少可以震慑一些人不要乱来。不过大多都是些琐碎事,给人指指路什么的。
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绅士提着皮箱什么的过来问路,是从别的城市来的,老头耳朵有些不好使,无奈港口人口嘈杂老兵喊好几声老头也不太清楚,只好手脚并用地比画着,最后老头还是有些迷糊地点点头,可是也诚恳的向老兵摘下帽子表示谢意,虽然老兵一脸肃穆,可从发着亮的眼睛中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也许他为这平凡而不起眼的工作感到自豪,他送走了老头,又环顾了下四周才回过头来,“忍忍吧,很快就可以换班了。”
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如果平常却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正是中午就有些稀奇了。人们抬头一看,那分明就是好几十米高的巨浪正汹涌而至,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像要高出地面,海鸟叫嚣着闪着光从人们头顶掠过。突然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声“海啸要来了”,人们发了疯似的逃跑,一时推搡不断夺路而跑,整个港口像是被扔下一颗巨大的爆炸糖,沸腾起来。跑不及的人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时,那层巨浪后继无力地轻轻拍打在滞留在港口的人们身上,扬起一道水幕,在人们的尖叫声中才慢慢褪去,给天空笼上一层朦胧的雾纱,化为**时才缓过神来。那新来的卫兵也被吓到了,“怎么回事?”
老卫兵发出爽朗的笑声,“是有个大家伙要来了。”他是见过不少这种情景的,知道是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这时人群外头发出推搡的声音,新兵忍不住掂着脚眺望看到宫城卫兵模样的小分队,那是卫介王城的宫城礼仗队。暗想道,突然这么大的骚动,竟不是把巡捕营的人招来了。
“都给我让开,让开!别挡道了!”宫城卫兵很快在拥挤的人潮中清出一条宽敞通道来,他们在中道铺上地毯,作夹道欢迎的阵列。他们华丽的服饰与普通卫兵形成鲜明对比,如同钻石在阳光下般发出的耀眼。
人们听到碎冰被冲开的声音,一道很沉闷的声响,像蕴蓄了极庞大的力量,声音拉得长长的,似乎整个天空都在回荡着。一个庞然大物从水幕中出现,是一艘巨大的船!就如同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海兽,船头是一个口吐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