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御驾亲征……”邵逸坐在龙椅上,桃花眼微微挑着,眼里酝酿着什么,看不分明。
底下大臣是一阵惊呼,纷纷跪倒,大声说道,”陛下,不可啊,您乃我朝天子,不能涉险啊!”
邵逸嗤笑一声,“天子又如何?我等身为男儿,保家卫国,岂不是本责”
邵逸还没说完,下面反对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可是陛下,您坐守皇城,是吾等之愿,是天下民心之所向,若是冒然行事,岂不是辜负天下?况且兵家之争,向来凶险,陛下尚未留有子嗣,陛下此去,极为不妥,臣望陛下细细思量,另选他人,此乃万全之策啊!”
………
邵逸虽然心知如此,但又能如何,此次若是他不去,能行吗?
”朕知尔等担心着什么,如今帝都兵力匮乏,其余将士戍守边关,若贸然调动,其他敌国若在此时进攻,我朝腹背受敌,岂不犯险?”
“况且敌将谢景威名赫赫,未战而先震慑我军,士气低下,唯有朕亲整戎装,上阵杀敌,才能挽这一局!”
”可陛下……”
邵逸说的太过强硬和绝对,就算其他人想说什么,此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就算想说什么,也只能在下面和其他人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已成定局……邵逸一脸凝重,几乎也做好了随时征战的准备。
就在此时,殿堂外传来一声呵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得清楚,随着的,还有铁剑不时撞击甲胄的声音。
众人伸长脖子,极力想要看知道那个人是谁,还有为何门外如此多的侍卫未曾通报。
他们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此人肯定非比寻常!
来人一身玄衣,勾勒出腰间皎好的身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让人生疑,其实别的不说,光说这人的身份就足够让人惊讶的了。
因为他是,沈一鸣!
与此同时,沈一鸣单膝跪在地上,沈一鸣身后的杨晋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只是杨晋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枚令牌!
沈一鸣抬头,露出那双桀骜的眼,沈一鸣嘴角勾起一抹笑,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缓缓说道,
”臣,沈一鸣,拜见陛下!……”
这一开口,便是让原来凝重的气氛变得沸腾起来,好几位大臣不悦的直说
”这沈一鸣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再大理寺受审吗?”
”是啊,是啊,他还带了武器,还是这武将侍卫无一人拦下,莫不是陛下的授意?”
“难说啊……”
邵逸皱着眉头,表情也十分不悦,他不是叫这沈一鸣离开了,今日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此,不是打他身为帝王的脸吗?还有这铁剑甲胄,难道他不知道,非御赐武将不能携带兵器上朝吗?这沈一鸣为何不能让他安生些,今日怕是又要捅出些篓子。
“沈一鸣,你好大的胆子!”在群臣的注视中,邵逸自然不能失了颜面,
”携兵入殿,此乃大罪,你可知错?“
沈一鸣微微一抬头,便看到邵逸的眼,有点不满,却没有怪罪,沈一鸣淡淡的说,
“我朝素有纲纪法令,凡武将功绩斐然者,陛下亲赐,自可携兵入朝……”
沈一鸣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闹了起来,几位大臣冲着沈一鸣指指点点,
“这别的不论,沈一鸣身为丞相,主职为辅佐帝上,乃是文职,再怎么样,也不会和武将的功勋相提并论吧。”
邵逸忍住把沈一鸣拖上来打一顿的冲动,然后细细听着,他总觉得,沈一鸣会给他一个大”惊喜”。
”我沈家,如今虽已埋没,可谁能否认,先年曾跟随先帝的战功?先帝曾言,若我沈家有为将者,世代功勋,永世不灭,若为相者,则特赐这丹书铁劵,可保性命无虞。”
众人这才明悟似的点点头,这沈家虽然早已埋没,只剩了沈一鸣这样一根独苗。但是先帝曾说过的话的却也是属实。也怪不得沈一鸣今日如此胆大了。
“臣,之前扣押在大理寺,因国事急切,故率人逃脱,臣斗胆用这铁劵换取臣的一点时间,另,臣想要辞去这帝相一职,复我沈家将风。”
沈一鸣伸手将杨晋手中的令牌拿下,递在胸前,邵逸微微点头,其下便有人将令牌拿起递给邵逸。
邵逸伸手一摸,指尖带着点点温热,令牌上用黑绳套住,中间夹着一根细细的红绳。邵逸眼睛微微眯起,函关自古征战,刀光接天,鲜血遍地。而他朝甲胄是以玄铁打造,呈深黑色。
这难道是沈一鸣给的暗示?邵逸沉着眼思量。
沈一鸣低着头脸色如常,此时嘴角含着明眼人就看的出的笑容,他抬头,淡然的脸落入了邵逸的眼里,他分明笃定了邵逸回答应他的要求。
邵逸吐出一口淤积之气,他分明是想让这人远离朝堂,再也不回这等喧嚣之地。结果他却偏生来了这,还打定了注意要去上那战场……
邵逸捏捏眉心的皱褶,周身起了寒冰,他勾起一抹笑说,只是看起来冰冷残酷,“既然这样,群臣便商议吧,此事如何?“
有一些大臣本不想让邵逸御驾出征,如今有个替死鬼,他们自然是百分乐意,但与此同时,自然有另外的人开始担忧了,这沈一鸣是什么人,若是在那紧要关头,他带头反了,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最终的结果便是,沈一鸣出征,任副帅,朝中另外一禁卫官统帅任正帅。这样一来,便是让不少人放心了许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