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平不平带贺赖茗一路南下,已然来到杭州城。贺赖茗刚到城外,便笑道:“不平兄,我们今晚可以住在这城里吗?”平不平哈哈一笑,道:“没错,咱们就住这儿,他奶奶的总算让我给找着了。”贺赖茗道:“你说什么?”平不平大笑几声,摆摆手,带着贺赖茗进了成。
如今已是盛夏,杭州城内烟柳随风拂画桥,参差屋舍挂帘幕。西湖之中荷花十里,渔人嬉戏,岸旁桂花熏舍,书声漫漫,戏子唱腔。贺赖茗同平不平并排走在街上,只见街上父子卖艺,女孩儿扮旦者比比皆是。贺赖茗见状问道:“不平兄,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唱戏,变戏法的。”不平微微一笑,道:“他们来了,如此也是正常。”贺赖茗奇怪道:“他们?”与此同时一个长袍男子突然撞到贺赖茗,两人同时摔倒在地。男子倒地后,自己还没起身却连忙将贺赖茗扶起,笑道:“小孩儿,没事吧。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大叔没看到你。”贺赖茗被吓了一跳,怔怔点了点头。平不平淡淡一笑,道:“仁兄眼看得可真高啊。”平不平刚才也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让这男子撞倒,心中认为丢了颜面,又见他把自己没入门的徒儿也撞倒了,更是生气,然而顾及身份,只得出言讥讽。男子抬头循声望去,只见这人尖嘴猴腮,胡子拉碴,手拿白扇,作一书生打扮,男子笑道:“在下刚才看那远处父子表演出了神,险些伤了令郎,还望仁兄见谅,不过在下绝不是手高眼低之辈,我一向都是眼高手也高。呵呵,告辞!”那人说完立时转身离去,平不平问道:“伤着没?”贺赖茗摇摇头,二人又继续沿街走去。话说那白扇书生,刚走出几步,便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和两张木牌。书生见那两块木牌背面均雕刻了一个戏剧脸谱,另外一面一块刻“道义”另一块则刻上了“不平”二字。那刻“道义”二字的木牌自然便是当时阎修煜赠给贺赖茗的,而另一块自然是平不平的了。这书生适才接近二人,施展妙手空空之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头来,当真手法高明。书生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又淡淡一笑,心寻思道:“这‘不平’牌我得还回去,不过这‘道义’牌嘛,哼哼,得好好想想。”
那书生连忙追上贺赖茗与平不平二人,从背后伸手搂住平不平的肩膀,笑道:“这位仁兄,你等等。”平不平刚被搂上,立时转身左手拿书生右手,右手朝书生脖颈打出。书生连忙侧身避过,脚走八卦,拳肘相加朝平不平招呼过去。平不平身不转,足不抬,双掌游身将书生一招招尽数挡下,书生愈打愈快,招招朝平不平双眼,印堂,膻中等上身要穴打去。平不平也不退让,掌掌运上功力,每掌将他震开既收。突然书生大笑一声,跃出数丈,拱手道:“不愧是不平兄,在下甘拜下风。今夜在下定来捧场!”书生拱手之时,双手酸麻无力,心想:“若不是我已经将木牌塞到他的怀中,若是一直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如此斗下去,我必然惨败。这功夫,果然配得上这牌字”平不平笑道:“兄台的八卦掌甚是精妙,承让了。”
三人告别之后,贺赖茗和平不平来到西湖边,只见西湖上荷花粉嫩,渔人欢语歌唱。平不平不觉吟道:“绿藤阴下铺歌席,红藕花中泊妓船。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
贺赖茗听他吟诗,说的悲凉,不禁想起老家的已死父母,心生悲痛。但贺赖茗转念一想“如今,我只要发奋学艺,大仇定能报得。”心中不仅开朗许多,道:“不平兄,你别再念那些令人伤感的诗词了,刚刚那人说的捧场是怎么回事儿?”平不平笑道:“小子,你可听过百戏帮这个名号。”贺赖茗听来耳熟,却想不起来是从何处听来,便道:“嗯,听人说起过。”平不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想不对“师弟,如果要将‘道义牌’传给他又怎么会不告诉他帮中之事。”于是又说道:“嗯,今晚百戏帮就要在杭州城搭台唱戏,我们今晚便去听戏,如何?”贺赖茗一听,心中更是欢喜连连称好。平不平笑道:“但这戏,得你请我看,如何?”贺赖茗一听急了,道:“可我没银子啊!”平不平越听越不对“师弟传他怎会连帮里规矩也不告诉他。”平不平又笑道:“你不知道吗?百戏帮只要有牌子就不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