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紧张,燕子却反而无半点慌乱,因为她看上去并没有动弹的打算。
这丫悠闲地呡了口茶,呆呆地瞅了瞅地面,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啊,对了,你父亲姓麻,你姓什么?”
我一下子像被扔进了急冻室,身上打了层霜,冷得不行。这问题忒白痴了,他父亲姓麻,他当然也姓麻,母系社会都完蛋无数年了。不过,转念想想,却也羞愧,貌似自个也一直当那货姓康,而且不是大康,只是个小康。但再转念想想,跟母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怪事,说不准那货还真姓康,如此一来,俺就不需要羞愧了。
想到此,马上很期望的等着康少爷的答复,这货却很令我失望的说:“父亲姓麻,我自然也姓麻,在下麻少康。”
一阵纠结,这都什么状况!燕子遭了这货偷袭,重点却为毛在这货姓氏上。他姓什么有何重要?他父亲是不是麻将又有何重要?我又不喜欢打麻将。
当即,我强迫注意力回到燕子身上,顺便保持着随时冲上去咬麻少康一口的敌意。
麻少康带着笑意说:“樱姑娘,本来你是我的客人,理应好生款待,但我很好奇哟,你为什么会成为百万通缉犯呢?当今世上也没几个百万通缉犯吧。”
他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好奇,视线在燕子身上迷茫了一些。
燕子不言不语,轻颦浅笑,却是做出吓鬼一跳的举动。她纤手微扬,喀嚓,手腕出现裂痕,血红的线沿着腕处的纹路延伸,端着茶杯的手竟忽然断裂,断面参差,好似被生生掰断一般。
我目瞪口呆,神智错乱,好比某天突然发现自己怀了孕,还是三胞胎。这感觉,没有怀过孕的男人恐怕很难想象得到。当然,如果你感觉到了,那么恭喜你,你怀孕了,必是三胞胎。
麻少康貌似就做到了这点,因为感应到他和我有相同的心情,他笑脸凝固,表情多么的像要吐。
燕子却并未打算就此收手。她漂亮的脸蛋仍然那么呆,清澈的眼眸依旧那么亮,断掉的手拖着茶杯始终不肯放,缓缓的,硬是在我眼皮子下,断掉的小手穿过我胸膛,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回茶几上。随后再是原路飞回,二次穿透我胸膛,重新衔接回手腕,裂痕愈合。
我泪奔,可怜的鬼史永远摆脱不了凶残的烙印。
这时,麻少康突然大笑:“哈哈,不愧是‘萌魔女’,我小看你了。”说着,黑气散去,燕子恢复自由。
燕子继续呆立在原地,却从另一个暗角传出声音道:“啊,小看女人的男人往往都容易中圈套。”
圈套?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但从我背后袭来,依旧免不了泛起丝丝凉意。
随着声音,身影从暗角里现出真身,我望去,一前一后居然有两个燕子。一个断掉了右手,一个摆着奇怪的手势,长相一模一样,将我包夹在中央。
“你很了解男人哟。”麻少康挂着温柔,眼中只闪过少量惊异,瞧着我身后的燕子说道:“想不到你不仅会使‘实体幻术’,还会‘多重实体幻术’,即便是天才觉醒者,没有高人提点,也是办不到的哦,能引见下吗?”
我瞬时想起了干尸,根据种种推测,燕子近来使用的招数应都与他有关。但干尸是高人吗?貌似身高还不足一米七。这是我记忆中的目测数据。
燕子傻傻地想了想,然后说:“啊,可以考虑,但你要先把你手上的《外域志》给我看。”说着,手印解开,断过手腕的“燕子”渐渐化作樱花,飘散在空气中,消失。
麻少康摇头道:“这回是你高看我了哟,《外域志》何等宝贵,整个内域大世界总共才二十八块,我怎么会有呢?!”
“你没有,怎么知道有二十八块呢?”
“呵呵。”麻少康习惯性地发出笑声,说:“樱姑娘果然聪明,但《外域志》存世超过千年,无数人都寻找过,知道有二十八块不稀奇。”
燕子又想了想,说:“好吧,我也知道无数人寻找过,而且还知道包括女海盗安妮-鲍利和海盗王子‘黑萨姆’,之前厅房里摆着这二人的随身物品,相信‘水波一族’和他们很熟吧,难道?‘水波一族’一直与海盗有勾结。”
麻少康的笑变得有些苦,说道:“樱姑娘真是让我越来越猜不透来历了,知道的事真不少。”
“啊,那是当然。”燕子一点不谦虚道:“我还知道‘水波一族’兴起于五代十国时期,前身是由一群外域觉醒生灵组成的特种军队,志在争霸乱世,称雄内域。”
啪、啪、啪……麻少康鼓起手掌,夸赞道:“樱姑娘果不简单,全中。“
“可为何千年来都隐匿在深海?这我就猜不透了。”
“这是我‘水波一族’的秘密,无可奉告。”
燕子突然像耍小女孩脾气似的,“肯定是因为跟海盗勾结。”
麻少康再次苦笑,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有其中一块《外域志》,但麻烦不用去猜我‘水波一族’和各海盗大亨的关系了,因为这也无可奉告。”
燕子仿佛奸计得逞般,无所谓道:“不猜就不猜,只要你给我看《外域志》。”
麻少康点头应允,然后带着燕子前往另一个房间。
我自然是死皮赖脸立马跟上,虽然我完全不明白这两货在说什么,但作为一只对燕子忠心耿耿的鬼,就绝对得随时提防麻少康这货对燕子图谋不轨。
去另一个房间的路颇远,就像去到了这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