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猫的离去,不断有傀儡骸骨倒下,压力顿减不少。
燕子果断在麻少康跑岔道的时候,发话道:“姓麻的,往海盗船跑。”
麻少康旋即失去了领先优势,落在了我后方,被我臀部鄙视。
小女孩被燕子抱着,紧紧扣住燕子的脖子。她脸伏在燕子肩膀上,看不到面容,听不到哭声,弱小的身躯有微微的颤抖。像在隐忍着什么,不可触碰的痛。
重新爬上了海盗船的甲板,四下仍有不少傀儡骸骨追来。沿着船身,像壁虎样爬着,密密麻麻,四处都是。我不禁抽空望向坟场,在那阴森的地方,那死黑猫到底在干啥!
麻少康不管其它,拔腿就跑往船梯口。
燕子却将他拦住,说道:“姓麻的,你先在这顶一下。”
麻少康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燕子说:“啊,我说过有后手。”
麻少康当场苦逼了,“我留下?这就是樱姑娘的后手。”
“不是。”
麻少康看上去稍微好受了点。
燕子马上说:“后手在海盗船下面,你就是个炮灰。”
麻少康刚想抗议点什么,燕子果断地又麻利抢先道:“好,就这么定了,你拖住敌人,我下去点炸药,把这船全炸了。”
说完,不再迟疑,也不再给麻少康任何抗诉的机会。燕子抱着小女孩,敏捷地几下移动,便下到海盗船底层,跑到刚开始听见哭声的地方。船顶很快就响起打斗声,颇为精彩激烈,想必麻少康也没工夫去琢磨等把船炸了,他会落个什么下场?但我想到了,所以我笑了,燕子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可爱。
在这角落里,堆放了许多木桶,燕子曾一只只扯开桶塞瞧过,自然早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更可能早就想好这么个一箭双雕的大后招,让麻少康和敌人同归于尽。想到此,我不得不朝燕子竖大拇指。唯一的遗憾是,我的判断还是错得那么有水平。只见燕子换成单手抱住小女孩,站在大堆炸药桶前,却是迟迟没有行动。
我正纳闷呢,就听她自言自语嘀咕道:“啊,忘了,不会火系术。”
我倒,难道要等着炸药自爆?以为这是“一平”么。有了超能力也不该忘了常识,当然是赶快使用打火机。
燕子随之就摸了摸身上,看来是毫无收获,哪有姑娘家随身携带打火机的,就好比男生也不会随身带梳子。少数除外。
这时,传来嗒嗒嗒的声响,一群傀儡骸骨已顺着船梯逼来。姓麻那货也水放得太明显了,逼来的数量实在不少。它们拥挤着,举起只剩骨头的手臂,目中空洞,一步步移来,每一下都踩中绷紧的心弦。形势转眼再度紧迫。
我大声提醒燕子,别管姓麻那货了,赶快跑呗。可惜她怎么也听不见。
燕子忙接了几个手印,樱花飞出,在地面激荡,却只是激起少量火花,根本无济于事。
傀儡骸骨的步伐缓慢,却仍旧一点点在缩短着距离。
小女孩抬起了头,眼眶中憋着泪花,望着梯口的方向,小嘴里低声喃喃着:“妈妈……”
我循声望去,在骸骨群中有个别样的身影。她面部溃烂,身上的衣服破烂,血渍早已干成一块一块,眼中的血泪已然凝固,风干的残迹抹不掉,擦不落。正是那具女尸,也正是小女孩的母亲。她也僵硬地抬着脚步,逼近而来。
小女孩抽搐了,在燕子怀中挣扎,影响得燕子难结手印。燕子当下就欲把她先放到地面,却听她又大喊了一声:“妈妈!”
突地,女尸好似颤动了一下,抬在半空的脚略有停顿,呆呆悬着。紧接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女尸的身体忽然栽倒,顺着船梯滚下,撞翻了连串的傀儡骸骨。东倒西歪,狼狈不堪,骸骨群的来势稍出现了混乱,争取到些许时间。
燕子见小女孩情绪激动,自然打消了把小女孩放回地面的念头,只能继续抱着,安抚着。可,这样一来,燕子更难结出手印,点爆炸药桶。而更糟糕的是,傀儡骸骨一只接着一只爬起,一部分重新集结着逼近,另一小部分则麻木的踩踢女尸,没有感情的发泄着。
女尸躺在地上,眼睛望着小女孩,身上被一脚又一脚践踏着,却面无表情,毫不动弹。
小女孩终于爆发般的又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叫嚷着:“妈妈、妈妈……”
她越哭越大声,越叫越激动,凄厉得鬼都心痛。
而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小女孩一声高亢的呼喊,忽然间,凭空幻化出条火龙。浑身火焰高涨,挥洒出的火星仿佛是悲愤的泪水,感染着一切,燃耗着所有,一点点吞噬着空间里残留的冰冷。海盗船的船体终于燃着了,夹着悲愤的熊熊烈火快速蔓延,火光冲天,朝着一堆堆炸药桶窜去。
小女孩失去理智般叫嚷着,不顾一切的乱抓乱舞着,身心好似早已飘到女尸旁边,不管是否已人鬼相隔,也愿永世与母相伴。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自己和燕子,难道终归只能人鬼相守?泪,划下了。是实质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映红的地板上。虽时常泪流满面,但此次才是我真正的泪水,只可惜燕子却未能注意到。
燕子抓紧了小女孩,制止着小女孩的挣扎,脸色跟着忧伤,充满压抑。
滔天的火势中,甚至仿若听见愤怒而悲伤的龙啸。
燕子强行扼制着小女孩疯狂的举动,双手死死箍紧她,抱着冲出了海盗船。
一步步沉重的跑动,离船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