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明明宗政旸颉只说了几个字,却造成了一顿哄堂。大家都乱成一团,各说各的,台上的也没有再组织纪律。
我就算再怎么没眼力,也能看出,这事闹大了。
“那几份协议被截了会怎么样?”我目不斜视地问贝如雪。
后者显得很淡定,道:“不相干的人就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但这不归我们俩管,静观其变便是,你不要去惹事哈。”
“可他们好像都很着急的样子……我们置身于外,这样好吗?”我还是有点良心的。
贝如雪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谁说他们都很着急?你看,我姐就不会。”的确,贝婵正在低头翻着什么,貌似是刚才那本书,脸上没有任何情感的表现。
“无独有偶,你看,有经验的店长不都没怎么样吗?欧阳爵、张季、刘璃,还有马绮,都气定神闲的啊。另外,台上那四位,哦,加上贝凌益,五张脸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当事人都没反应,我们干嘛找事堵心啊?”贝如雪讲得条条有理。
“也是,”我也觉得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只好从别的方面着手,道,“对了,你说的无关人员,是谁啊?”
“哦,你说那个啊……云南那边有一伙盗墓的,表面上忠诚于boss,其实boss自己也知道,他们并不可信,这不,应验了。”
“云南?”我立马想起那个中年男人和犯花痴的女孩,问道,“是人类吗?”
“嗯,”贝如雪转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犹疑地点点头,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上回道:“去上海之前去了趟云南。”
“你去过云南?你们原本的行程里没有这个安排啊,目的地不是西藏吗?”
“嗯,本来是这样的,不过boss他们离开西藏前说要去趟云南,我也不能阻止吧。”是啊,去了之后发现他们在“非法交易”……
贝如雪的视线转回了台上,那五个灵魂级人物正在讨论着什么。她摇了摇头,又问道:“这么说,你见过彩花了?”
“彩……什么?”
“彩花啊……哦,也许你不知道她的名字,”贝如雪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道,“就是一个苗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那姑娘很欣赏张渠哦!”
哎哟,直接说最后一句我不就想起来了嘛,那姑娘看张渠的眼神,我此生不忘。
“你是说她啊,我见着了,可就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她喜欢张渠不算是秘密吧?傻子都看得出来。”
“没错,就是她。对了,你知不知道,那盗墓团伙在国外还有间隐秘的公司,简称什么……rh吧。彩花的爸爸就是二当家。至于大当家嘛……”贝如雪说得一脸神秘。
不幸,被我打断了:“我知道,boss是伪大当家。”
“哟,这都知道啊,消息挺灵通的嘛。”
“可是,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去捣了他们的巢?”这才是花灵思维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因为没有证据啊,我们也不能要谁的命,就跟谁玩命吧?那样会遭天谴的!”
你们不一直是这样吗?
贝如雪刚说完,会场就安静了下来,我们抬头一看,宗政旸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我们。
过了一会儿,他道:“计划不变,只是,这次可能会碰见rh的人,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这样rh的人类不就知道我们是花灵了吗?协议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的!”那个叫卡尔·布朗的“歪果仁”举手发言。
“本来我们就没打算再隐瞒,这次就看看他们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不过,大家放心,他们知道我做事态度,我们的身份不会让rh以外的人类知道。”宗政旸颉脸色变了变,嘴角的那抹笑不自觉地消失了。
狄仁偈看了看大家,又瞅了瞅宗政旸颉,见双方都没话了,便下旨了:“那这次会议就先这样了,各地区重新统计参加人员,以防rh的人类凭协议混入。二次会议的时间是后天早晨的八时,希望各位店长能在二次会议开始前,准时完成任务,并汇报给杭州店长,贝婵。散会吧。”说完,大家也不客套一下,就真的全散开了。
我和贝如雪刚挤到门口,又有一个力揪住我的后领,一把把我拉了回去。那时我正牵着贝如雪,结果她也被我扯了回来。
我俩气愤地扭头找罪魁祸首,却发现宗政旸颉一脸坦然地看着我。
“喂,长这么大了还玩恶作剧,幼不幼稚啊?”我管他是谁,朝他吼几声再说。
宗政旸颉阴阴地笑了一下,道:“你跟我来一下。贝如雪,你先回去吧。”
贝如雪没有一丁点的反抗,甩了我的手就走。我一边斜着眼望着她离开,一边跟宗政旸颉走。他一下子跳到了台上,我这才发现剩下的四个都还没走。
我没他那么好的弹跳力,极没形象地撑上了台,才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走到了他们面前。
宗政旸颉回到了座位,掏出两张纸,递给我,道:“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不逼你参加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如果实在不想去,协议可以作废。”
他说完,和其他四个一起盯着我。我低头看了看,是我签的那两份协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脾气那么冲,想都没想就大声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老娘陪你们走了这么久,你们一句话就把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