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地方有点像小时候去乡下奶奶家的时候,看到的危房区。
下了车后,阿杜和宗政旸颉他们倒是心定神闲,即使是在公路上“吭吭嚓嚓”了一阵,他们也像吃完午饭去散步一样。
“天哪,五脏都要蹦出来了……”我果然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
阿杜开口了:“呵呵,我们现在先去我父亲那里,晚上我们再去盗……下地。”他们似乎对于盗墓这个称呼都不大喜欢。
“跟我走。”阿杜招呼上一行人,把车子交给了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看来那个老爷爷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
阿杜家离刚刚到达的地方挺近的,没走几步就听着阿杜喊着“博爱”(发音)。
可是没人应。
阿杜笑了笑,又带我们往里走了走,过了门槛,道:“可能是还没起来吧。”
阿杜抛下我们去内屋查看,我们只好在周围转呼着。
“待会儿我和张渠先去墓那边探探,顺便和墓外的那一组沟通一下。”狄仁偈一副“今天下雨要赶快去收衣服”的模样,可没多会儿,又开始玩手机了。
“早去早回。”宗政旸颉坐在屋外的石椅上,朝狄仁偈和张渠挥了挥手。
黑叔对我改称呼了,没再叫我小姑娘,道:“丫头,真要跟我们下地啊?”
“啊……嗯。”我对眼前这黝黑的汉子还有些惧怕。
他果真想当个和蔼可亲的叔叔,又是对我“邪魅”地一笑,我眼睛顿时想闭起来,觉得看到了不该看的。他道:“你不怕啊?”
废话,我当然怕了!
“当然不,不怕啦。”死要面子活受罪,应该说的就是我。
话音刚落,阿杜有些慌神地小跑了出来,声音颤抖地朝我们喊着什么。
“我爸不见了。”
二
“是不是有事出去了?”我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可阿杜却好像见了鬼似的,连口音都混杂在了普通话里,道:“不,不可能,博爱腿脚不方便,好几年没出过门了。”
“你先不要紧张,也许是虚惊一场嘞?”
阿杜似乎也冷静下来了,但还是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
“我进去看看。”狄仁偈眨了眨眼睛,“啪——”地一声合上翻盖,走进了阿杜父亲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来,摇了摇头。
庭子里顿时安静了几分,木门本来还“吱吱呀呀”地摇着,这时反而不理睬微风了。
狄仁偈瞅了瞅宗政旸颉,见后者点头,便一瞥张渠,招呼上路了。
“你把行李箱给阿杜。”贝婵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
我吓了一跳,先是后退了几步,随后又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行李箱推到了阿杜的面前。他愣了一下,道:“哦,哦,好。”
阿杜颤颤巍巍地走进他父亲的房间,看那姿势我差点都要过去扶他了。
“我不必带些东西吗?”我看着他们,除了张佑戚之外,都有一个小背包,刚刚离开的张渠和狄仁偈也是。张渠更是带了一个盒子,我认出是去西藏时的那把枪,宗政旸颉那时候说那枪叫啥来着……哦,sl-9sd狙击步枪,但是,我后来上网查了查,据说这把枪还在测试中,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来的……
“你带些衣物和吃的就好,不要太多,这个袋子不要装满。”贝婵扔给我一个和她一样的还小了点。
我点了点头,走进了阿杜进去的那个房间。阿杜呆在了门框边,把我吓了一跳,见他不动声色,我只好在他眼前挥了挥右手,阿杜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迷茫地看着我。
“你在干嘛啊?”我们俩互相盯了几秒钟后,我实在憋不住了,只好问道。
“啊?啊……哦。”阿杜还是口齿不清地咬着这几个语气助词不放,然后就无视我走了出去。
我左脸颊微微地抽了一下,翻了翻白眼,就没跟他计较了,开始观察这个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几张椅子,有一个并不显眼的大窗户,在墙角,通向房子外的农田小道。窗户用纸糊着,但是破了。
床上方的墙上还贴着一张鬼符似的图纸。我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张素描图,画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乍一看——身形是一只麋鹿、头像一只狮子,但是却有两个角、蹄子上踩着火似的,还有一条尾巴,好像是一只动物,但我脑海里又搜索不出这模样的奇葩。
摇了摇头,我只好放过眼前的贴画,去找我的行李箱了。
收拾好出门后,发现他们都在面面相唬,大眼瞪小眼地等着我。
为了调节调节气氛,我只好提出刚刚的疑问,朝阿杜问道:“房间里那个贴画是什么啊?看起来怪瘆人的。”
“啊……”阿杜还在眼神迷离,突然又醒悟了过来,“贴画?什么贴画?”
曼佳帮我紧了紧背包后,我指了指阿杜父亲的房间,道:“就墙上贴的那张素描图啊,长得可真对不起大众。”适时地调侃一下是有好处的,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房间里。
阿杜认真地回答道:“没有这东西吧?”
阿杜的话一下子让我愣了,第一次怀疑自己5.2的视力,看大家又瞥向我,急忙补救道:“是真的,不信你们去看。”那……应该不是幻觉。
欧阳爵和张渠站在离房间最近的地方,先去打开了门,按照我的话,环视了一下房间,马上在床头上方的墙壁上找到了那个